&&&&儿会保护你们的。”林空哑声安慰道,然而她自己的眼睛也是红肿的,倒是没有多少说服力。
往日家里困苦,有上顿没下顿,林空依旧能无忧无虑,现在突然变成这样,让人看到总是不自觉心疼。
江沅看起来最是冷静,知道林宛被吓坏了,她轻轻地搂住林宛,林宛在她怀qún: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里哭得更加厉害,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早间的时候,林家突然来了一伙黑衣人,那伙人在家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只是他们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最后只能威胁林父林母,可林父林母也不知道,那些人一怒之下,烧了房子,最后还杀了他们,林宛也被打落进井里,之后就是拾柒和林空的到来……
江沅一开始以为树上刻着的那个令妹指的是林宛,如今却发现并不是,原主竟然还有一个妹妹。
今天的一切仿佛只是那个主人在杀鸡儆猴,摆明了是做给她看的。
而最令她困惑不解的是那伙人明知道她们在城中,却还是先来找林父林母,恐怕对她们的情况一清二楚,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林空和她的身上。
可她们身上有什么秘密?那所谓的东西又是什么?
江沅恨不得能即刻恢复记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这一切让她更加头疼,那伙人行事古怪,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而林空一整天都是呆呆的,全然没了往日的生气。
临睡觉前,江沅用shi毛巾帮她把哭红的眼睛擦了擦,又擦了擦那张被泪水洗过太多遍的小脸,温声道:“空儿,今日你该早些睡。”
随即她拧干毛巾,就要去倒盆里的水,只是还没起身,袖子就被捉住。
林空牢牢地攥住江沅的袖子,嗫嚅道:“娘子……”
她的眼睛里布满惊慌,仿佛江沅下一刻就要离她而去,所以只能抓住江沅的一角衣袖。
江沅的心被隐隐触动,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端着的木盆,轻声道:“我只是去倒水,你乖一些。”
然而林空还是不放手,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睁着充盈着水光的眼睛看向江沅,模样十分可怜。
江沅只好就这样去倒水,林空则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她。
等两人躺床上的时候,林空终于肯与江沅多说话,只是她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了出来,接着哽咽道:“娘子,爹爹娘亲……”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懂事,努力把自己当成哥哥去安慰林宛,但她还是无法接受林父林母的离开。
江沅知道林空的心智只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如今能忍到这般才与自己哭诉,已经算是极限,想来她没有生病之前,就是一个极懂事的孩子。
江沅把她轻轻搂到怀里,温言哄道:“爹爹娘亲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的,他们知道你又哭鼻子,就该笑话你了。”
她这样说着,好像触动了某些记忆,眼中却渐渐有了薄薄的雾霭,只是那薄雾尚未凝结成水珠,便渐渐消散。
她从来都不是能在人前哭泣的人,尽管那人是林空也不行。
“真……真的?”林空半信半疑道,那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滑落,浸在江沅的衣衫里。
她又往江沅的怀里拱了拱,终于寻了个柔软舒适的好位置,这才安分下来。
江沅感到胸前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那种感觉太怪异,她也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有些不自在道:“空儿,你……”
她说到一半又顿住,没再说下去。
林空也完全没有对江沅造成困扰的自觉性,只是继续埋头在江沅的胸前,轻轻抽噎着,嗡声道:“嗯?”
“没什么,你好好睡觉吧。”江沅担心林空因为林父林母的事,不会好好睡觉,只能由着她去,然后在心中安慰自己,这下只不过是多了个热乎的抱枕而已。
“嗯。”林空不但哭了一天,而且Jing神上的打击更大,她很乖觉地窝在江沅怀里,没一会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江沅却是怎样也睡不着。
今天看到的那血腥一幕,总是让她回想起小时候的事。
她父母的确是在她十二岁那年离世的,只不过不是因为生病,亦或者车祸等意外,却是……
从她懂事开始,就知道她父母一直都是别人眼中羡慕的对象,不但夫妻恩爱,而且家庭美满。
只是随着她的年龄渐渐增长,她父母不再是别人眼中看到的甜蜜如初,而是时常在家里吵架。
他们就像小孩子吵嘴一样,吵架到一定程度后又会和好,继续恩爱,如此周而复始,然而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终是会忍无可忍。
她十二岁那年,她爸的赌瘾再次发作,不但想掏光家里的积蓄去赌钱,而且还与她妈吵架,两人从中午吵到晚上,最后打了起来,她妈失手砍死了她爸,最后Jing神失常,没多久也去世,从此她只能寄养在舅舅家。
想到这些,江沅鼻尖的酸楚又涌了上来,突然间很想落泪,黑夜成了她最好的掩护,泪水无声地滴落在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