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延伸,最不欢迎她的人是外公。外婆拥有一部分自由,可以让佣人迎接她到书房见面,但在饭桌上即使眼见了一切,也不能有一句意见。
程吉看得明白,范家的人不会给予她半分亲情,除了外婆对她爱屋及乌有一点关怀,其他人不会理会她。她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她还想了解给了她生命却没能参与她成长的母亲。现在看来,她只可能从外婆口中问出内容。
想通这些,程吉才开始翻看。母亲的旧物都存放在一个樟木箱里,箱子非常古旧,至少有几十年历史,现在看仍然结实气派。程吉打开箱子,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就像收拾好了准备搬家一样。她伸手抚摸最上面的一层,但她不知道这些东西与妈妈的联系,只是都拿出来看了看,再妥帖地放在一边,等着最后摆回原样。
她找到了一本相册,扉页写着两个工整秀气的字——“范蒙”。程吉的手指在这两个字周围轻轻滑动,深吸了一口气,翻开相册。
第一张照片就是范蒙十七八岁的模样,站在大学门口,双手交叠,含笑而立。这是一张二十多年前的彩色照片,以现在的眼光看清晰度很低,但是在当时很珍贵。它的颜色已经褪了很多,但仍然可以看出,当年的范蒙面容十分秀丽,宛如清水芙蓉。
程吉垂下脖子去看,范蒙的长相似乎与外婆有一些相像。她找出镜子看看自己,再看照片,发现她们两个的眼睛都很大,她的比范蒙的还要大一点。程吉放下镜子继续翻,后面的照片是范蒙大部分背景都在校园,照片上范蒙笑不露齿,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本相册很薄,似乎只记录了一两年的时光,即使程吉看得很细致,也很快翻完了。由于她与范蒙之间没有建立感情联系,看照片的时候也很难产生亲近和触动,反而感到时间与空间的隔离感。
放下相册,她便接着看樟木箱里的旧物,直到李婆婆来请她。
还是在午饭前见过面的那间书房,外婆对面有一把椅子,程吉坐下来看着外婆。
外婆目光慈祥,问道:“你来这里,是不是有话要问外婆,关于你妈妈?”
程吉点头,先说出了一个疑问:“我妈妈在这里住过吗?”
外婆叹了口气:“蒙蒙出嫁的时候,这房子还在装修,我们都住在老宅。你住的房间是留给她的,樟木箱是我的嫁妆箱子,里面那些东西都是我和她一起收拾的。”
程吉:“我不是程家的孩子,是吗?”
外婆眼中浮出了伤痛之色,回答道:“是,你不是程家的孩子。”
“那我的生父是谁?”这就是程吉想要在这里找到的答案。程宪不是她的爸爸,那么她到底是谁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要住在程家?
外婆皱眉道:“是一个卑鄙的男人,他利用了你的母亲的单纯和善良,诱骗你母亲做出那种事!他是一个无耻混账,是他害死了你的母亲!”外婆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一句话里的怨恨不加掩饰,表情也凶恶起来。
程吉的心直往下坠,等外婆情绪平复一些,才轻声问:“我母亲是被侵犯了吗?”
外婆犹豫一下,重复地说:“他诱骗了你母亲。蒙蒙原本是多么听话的孩子,都是因为他,蒙蒙才会违背了那么多年来我对她的教育。”
程吉:“那他是谁,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外婆沉默许久,叹道:“他们是大学同学。”
程吉一步一步地问,终于得到一个不完整的故事。四十年前,范家与程家一南一北,原本毫不相干,只是不约而同抓住了国家经济迅猛发展的契机,快速积累资本,短短十几年就成为了南北两方的知名企业,时常往来。
为了联手对抗其他正在发展崛起的同类型企业,范家与程家决定缔结稳定合作关系,正在上大学的范蒙便成为了两家的纽带。
当时范蒙有个恋人,那是一个充满热血与理想的青年,她很清楚范家不会允许她与恋人在一起,因此没有告诉家人。得知自己被订婚,范蒙第一次反抗了父母。范家查过那个所谓的恋爱对象,出身低微,不值一提,范老爷子勒令范蒙分手,范蒙顽固不听,他强硬地办了退学手续,迫使范蒙留在家里直到第二年出嫁。
范家人都以为范蒙与那个男学生已经断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悄悄地跟去了京州,甚至进入范家做了佣人。
程吉听得身体有些发软,原来她是偷情的结果。可是为什么母亲去世后她却可以继续留在程家?
外婆面有难色。程吉便换了问题:“甘玥和程伊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两个名字,外婆先露出厌恶,又快意地笑了起来,说道:“就算蒙蒙走了,她也是程宪的原配。续弦在正室面前永远低一头,甘玥那种女人打着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以为进了程家的门就能作威作福?她既然无媒苟合生下野种,没有人教她规矩,我就替她的父母教教她。”
程吉心想,在您心里我也是野种吗?
外婆毫无所觉,语气轻蔑道:“她倒是聪明,知道自己身份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