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饭弄到手心上,在手心上捏捏,捏成鸡蛋大的米饭分两口吃,四口米饭吃一根萝卜条。她黑漆漆的双脚,快步走着,竹制的背篓里放着一把自制的长刀,长刀在宽大的背篓里随着她走路有节奏的左右摇晃。看到李宁的母亲,周优璇想到了母亲,母亲临走前说过,李宁的母亲是自己在村里比较谈得来的朋友,要是自己遇到难事就去找李宁的母亲或者王妈,可是母亲走了那么久,她没有主动去求助任何一个母亲的朋友。
见了周优璇,李宁的母亲嘴角挂着米饭,一边嚼着米饭一边催促:“快点,再晚一点,我们要去的那座山被其他人先去采了菌子,我们就什么都采不到了。今天我们隔壁家新来的媳妇,天还没亮,就和自己的老公出门了,听说他们要去寻菌子卖钱,也不知道她们去的是哪座山,我问了她家人也没有告诉我,怕告诉我了,我会和他们抢着似得。”
“妈,你总是什么都要快,你看你嘴角上到处挂着米饭,吃完再走嘛。”李宁看着母亲的样子,用不满的语调说道。
“你懂什么,小孩子,你看人家周优璇比你懂事多了,人家都能照顾好自己和妹妹,也不用她妈妈时刻担心,哪像你,没个正经样,叫你好好学习针线活,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什么都不会以后谁敢娶你为妻?以后别怪我这个当妈的没教过你。”李宁的母亲说。
“妈,我说过我不喜欢针线活,我不想当农民,你为什么非要我学针线活,我根本就不想嫁给咱们村的人。我要去城里打工,我要离开我们村,现在城里人都用缝纫机缝补,以后我去了城里用不上针线活,针线活做的再好,连个大字都不识,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有屁用。”
“对,对李宁说的在理,阿姨,现在女孩子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我赞成李宁的说法,女的就要上学,不上学的女人没有未来。”周优璇信誓旦旦补充道。
李宁回过头向身后的周优璇投来感激的目光。
李宁的母亲走在前边,还在吃着饭,有一群小鸡跟在她的身旁,双眼盯着她芭蕉叶里的米饭,等待着她投喂食物,她大口大口的吃着,将芭蕉叶添的干干净净,顺手将芭蕉叶丢弃在村边的小路上,“女孩子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一样找个汉子嫁了,将来生个胖娃娃,长的漂亮点,运气好点的,嫁个富裕点的人家,一辈子双手不用沾水也有饭吃,运气差嫁的不好的,像我这样每天早出晚归,家里还是那副穷酸样。”
李宁听了母亲的话,低头不说话了,她很难过,她渴望上学,希望母亲能理解她,可母亲从来都是这个想法。
“阿姨,现在不一样的,女人还是要上学,要靠自己的双手打下一片天,哪会像你说的那样啊,什么嫁了好人就过好日子,嫁了坏人就苦一辈子,哪是这样的?”周优璇言辞激烈的反驳道。
“信不信由你,你以后嫁了人你就知道了,日子过的好不好与你所学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李宁的母亲说。
“阿姨,我不相信,我要证明给你看。”周优璇说着,向李宁投去同情的目光,看李宁依旧闷闷不乐的,她没有再说下去。
她们三人走出了村庄,穿过玉米地,进入森林里,森林里空气新鲜,古树参天,鸟儿在树枝上飞来飞去,隔着树叶叽叽喳喳的唱歌,不停的用嘴啄着树上的野果,树底下不停的掉下来一些熟透了圆形果子。周优璇凝视着满地的野果子问道:“这个果子,鸟儿可以吃,我们可以吃吗?”
“这个果子,我们不能吃,鸟儿和我们的肠胃不同,它们可以吃很多的果子,但我们却不可以,优璇,你饿了吗?”
“不不,我不饿,我就觉得这个野果很好看,随口问问”周优璇咽了咽口水跟在李宁的身后回答。
“给你,这是我妈昨天包的玉米粑粑,可香了,别客气,拿着吃。”李宁从母亲的背篓里拿出半截玉米粑粑递给周优璇,周优璇接过来,大口大口吃完。
她们在森林里越走越远,听不见村子里狗叫和鸡叫的声音,眼前也开始出现了蘑菇,有白的、黄的牛肝菌、黑的炭菌、红的大红菌,种类不同的野生菌像一把把不同颜色的小伞似得,开在充满黄色落叶的泥土上,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菌和落叶夹杂的香味。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各种蘑菇,周优璇从小和母亲一起上山找蘑菇,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她一清二楚。
周优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野生菌,走着走着,她听不见李宁和李宁母亲的声音,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山顶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她看着森林里四处无人,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开始害怕起来,不停大喊:“李宁,李宁,你们在哪儿?”只听见树叶沙沙的响声和几个孤独的鸟儿咕咕的叫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她走过这座山又到那座山,不停的叫喊,就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背篓里,已经采到满背篓的菌子,为了使叫声能够传播的更远,使李宁她们听得到自己的叫声,她开始往山顶上走,走到双脚疼痛,眼看叫下去也不可能找到李宁她们,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迷路了,嗓门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想起小时候母亲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