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超人之死伤心的人都是那么虚假。
他在幕后站了一会儿,每时每刻都能在口中尝到绝望和痛苦交织的苦水,他感受到的每一束阳光都如针刺,每一丝风都像寒霜, 而每当他以为这身不由己的悼念即将停止的时候, 更多的记忆就涌上来, 让他痛得更深。
“我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 卢瑟先生。”有人说。
“我不想接受任何采访,我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可以说。”莱克斯想也不想地回答。
然后他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亚历山大。”莱克斯慢慢地说,“我假设你不是来杀我的。”
“虽然我很想这么做, 但卡尔显然不会允许你死。”
“那你来见我是有何贵干?”莱克斯嘲讽道,“来见我怎么享受胜利者的喜悦的?”
“不,你不是胜利者。”亚历山大说,“这从来都不是一场战争,就算它是战争,也不是关乎于输赢的战争。没有人是胜利者,甚至没有人和胜利者有半点关系。所有人都一败涂地。”
“我实现了我的目标。”
“但失去了更多。”
一阵死寂。
莱克斯转移了话题,“我想你不是来和我说这些的。”
亚历山大把手中的公文包递向莱克斯,莱克斯扫了它一眼,没有伸手:“我怎么知道这里面不是什么危险品?”
“你的晚期被害妄想症真让人难以忍受。”亚历山大礼貌地皱眉,“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的,它很危险;但不,它不会要你的命。”
“……”莱克斯看着亚历山大。
“是卡尔留给你的。”亚历山大说。
他把公文包轻轻放到地面,然后不再理会莱克斯,转身离开。
葬礼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落下帷幕,整个过程都显得无比低沉和肃穆,莱克斯.卢瑟的演讲所激起的热情加剧了人们的悲痛,在那紧急赶制(或者早已准备好?)的超人纪念碑下,花束组成了一片海洋。
它的美丽近乎辉煌。
但没人为这份辉煌欢呼。
“我们走吧。”夏洛克说,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
约翰小跑着跟上了他,语调不可思议:“就这样?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参加他的葬礼?”
“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只是为了葬礼。”约翰紧紧贴着夏洛克的衣角,“为了揭露某种Yin谋,为了证实你的猜测,或者你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细节,比如超人的死是有预谋的,比如美帝政府在超人之死上动了手脚,比如……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不知道,夏洛克,告诉我为什么!”
夏洛克猛地顿住了脚。
“很好,你终于听到我的问题了,”约翰也停下了脚步,他松了口气,就算是体力过人的前军医,一边小跑一边说话也是很消耗肺部氧气含量的,“告诉我你到底……”
“超人之死当然是一场Yin谋。”夏洛克冷淡地说,“我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之后的事情就和我无关了,麦考罗夫特才是应该做决定的人——尽管我对他的处事方式嗤之以鼻,但我得承认,像他这样的人是这个世界上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当然,令人生厌的那一部分。他和他的那些合作伙伴都是。”
“什么?”可怜的前军医一脸懵逼,“听着,夏洛克,你不能总是什么都瞒着我!”
但咨询侦探已经头也不回地越过了他,独自迈向前方。
亚历山大走到车前。
被摇到最下面的车窗里,露出康纳亮晶晶的小脸蛋。
“他们说,他们说死亡就是终点。”康纳抽泣着问亚历山大,“终点是什么意思?”
“死亡不是‘他的’终点。”
“你骗人!”康纳哭出了声,nai乎乎的,“呜哇——”
“我不撒谎。”
“胡说!没有、没有人不撒谎!”康纳一边哭一边口齿清楚地指责亚历山大,“会说这种话的人一听就是在撒谎!”
虽然是卡尔的儿子,但康纳和卡尔根本就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卡尔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很有自己的脾气了,康纳看起来冲动,实际上却很……怎么说呢?
温顺这个词有些过头了,好哄似乎更合适一些。
而且康纳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快长大,卡尔就算二十多岁了,撒起娇来还是浑然天成,没一点儿装模作样的痕迹。
但此刻,在康纳情绪激动的时候,他的小脑袋瓜忽然就灵敏起来,而且也忘了压着嗓子让自己听起来更成熟,小孩子特有的nai腔暴露了出来。
现在康纳倒是像极了卡尔,亚历山大出神地想。
这种相似令他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弯下腰,将手指轻轻搭在车窗的边缘,你很难形容他究竟有什么变化,因为他的表情依然没有太多波动,他的语调依然鲜少有所起伏,然而康纳的哭声却渐渐止住了,他仰着脸,看着背光的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