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您的比喻显然是不恰当的。”负责提问的女记者微笑着说,她的英语轻盈流畅得像小鹿在林间奔跑,“人类显然不可能看到路边受伤的草履虫,而超人能看到受伤的人类。”
“超人会飞。超人翱翔宇宙。他在天空看着看着我们的时候,我们在他眼里和草履虫有多大的区别?”莱克斯的回答不假思索,近乎一种条件反射,“而我用这样的形容也并非是为了强调体型,而是为了强调力量差距所带来的——设想一下,人类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看到受伤的草履虫?”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给女记者,以及在女记者身后所有正聆听他讲话的人一段思考的时间。
他最终还是揭晓了答案:“只有在实验之中,我们才会费心去观察和帮助受伤的草履虫。”
这种激烈而且残忍的态度无疑激起了大批超人粉丝的愤怒,他们涌入莱克斯的社交账号,轻则辱骂和攻击他,重则发送死亡威胁,而对此,莱克斯的态度是让法务部一一送去法院传单。
处理这些无理之人没有花去他太多时间,甚至也没有花掉他太多金钱。
绝大多数人在收到传单的第一时间就公开道歉,极少数人一直到了法院才接受“调解”,更少的人咬着牙坚持到底,不得不接受败诉后因为高额的赔偿倾家荡产的结局。
事情进行得轰轰烈烈,同时又有条不紊,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拨动人们情感的脉络,无数条隐藏在暗处的线借由莱克斯高调的发言和行动浮现,像是藏着暗火的燃料堆被一阵恰如其分的东风点燃。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超人,不仅仅是超人那实际上可能存在在他们口中却确实存在的Yin谋,不仅仅是超人和人类之间的差别和不平等。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作为一个外星人,他不应该太多地关注我们地球的事情。他让我觉得很糟糕,我觉得我们被监控了,而这是绝不能被容忍的事情。”
“超人真的就像你们所描述的那样好吗?我很怀疑。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超人,而我也并不是从来没有碰到危机事件,从小到大我一共经历了多起抢劫和七八场枪击案,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超人,我只看到了英勇的巡警和FBI探员。”
“我就说了!超人是假的!是政府编出来欺骗我们、推卸责任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
“我也不相信超人,但我认为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太可怕了不是吗?他在地球上居住了那么多年,而我们现在才开始意识到他的危险性!”
“他前段时间才刚揭露自己外星人的身份,如果不是心虚,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们真相?我们有知情权!”
而真正让人们觉得愤怒的事情,是一段被发布在脸书上的视频。
画面有些摇晃,看得出发布者是使用前者摄像头进行拍摄的,背景是一片画着幼稚涂鸦的白墙,从颜色脱落的痕迹来看,这些涂鸦已经有挺长历史了,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拍摄者留下的。
她大概十七八岁,最多二十岁,面对镜头时的叙述十分平静:
“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我爸爸抢劫了一家超市,他击中了店员,那家店的收银员是个哑巴,他没有呼救,但超人不知通过什么得知了这场抢劫案,他把收银员送到了医院,然后折返过来,接着又把我爸爸开车逃窜过程中引起的连环车祸的伤员送到医院。”
“我想可能是我爸爸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超人,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脱以后,他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杀。”
“我爸爸是个好人……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做出了抢劫这种事,但他真的是个好人。我很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就是我的全部,而他也总是愿意花比别的父亲更多的时间来陪伴我,”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哽咽起来,“我知道他犯了错,我也知道他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但那个收银员受的伤并不重,我爸爸也迟早会被抓捕归案,他需要服刑,这很糟,可总好过失去生命。”
“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为什么他要因为这种事自杀?为什么超人要多管闲事?”她哭着问,“他能举起飞机,抓住子弹……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地方在进行战争,他为什么要管这种小事?我不是为我的父亲开脱,可谁不会因为自己成为超人的目标恐惧?谁知道人们会在恐惧下做出什么?”
画面开始剧烈地抖动,她匆匆别过头擦拭了眼泪,然后重新面向镜头。
“现在我失去了我的父亲,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她红着眼睛说,“而我甚至不知道该去责怪谁。”
事情终于发展到最严重的地步。
人们质疑和超人有关的一切,甚至超人救助他人的行为本身。
这场火来势汹汹,从超人蔓延到所有义警身上。人们在各种场合为义警是否应该存在、义警的举动是否危害社会、义警究竟应该继续存在还是被监控乃至于毁灭以及相关的问题而争吵,而结果总是没有结果。
令人吃惊的是,憎恨义警的人几乎和喜爱义警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