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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段无忧压低了声音,“可怜那女子同公主一般对那冷血的王爷一往情深,甚至甘愿丧失名节以换得她一身安然。可到头来却落了个胎死腹中,香消玉损的惨景。。。何其可悲!这些事,我本无意要告知公主您,若不是那人一再欺瞒您、迷惑您,我也不愿让公主知晓这等骇人听闻之事。。。她连最最无辜的胎儿都下得了手,本性又是何等的残暴不仁!”
苏璃听了,登时脑中嗡嗡乱响,呆若木鸡。
不可能,她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人,就连望着自己的眉眼都是那样温柔。
段无忧盯着苏璃,厉声道,“公主,她绝不是您想象中的良人啊!若您还执迷不悟,霍妃的下场便也是您的下场!”
这一刻,苏璃觉得软弱极了,木然地垂下了手,一颗心像狂风中飘旋的枯叶,突然不知何处才是真正的归属。
“殿下,您是漠北匈奴国独一无二的公主,草原上有您数以百万的匈奴子民还在等着您去拯救他们!可在这肮脏冷酷的燕国内宫之中,到底是什么让公主您甘愿抛弃了最高贵的尊严和最骄傲的身份。。。竟愿意委身倾心于敌?!”段无忧面色戚然,双眼有些发红。
他的话似最凌厉的鞭子,打得苏璃心中一痛。
他的出现,总是时不时地提醒着自己记起同她之间拼命想要忘却的刻骨仇恨,以及在自己肩上担负着的复国重任。
她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一颗心不知该如何承受。
她忍不住捂住了双耳,无力地喊道,“求求你,别再说了!即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是信她至少待我是真心的。。。请你不要再逼我。。。我已没有能力救任何人了。。。”
“信她?”段无忧的眸光暗了一暗。
他沉默了很久,恭敬地垂首一拜,才道,“段某岂敢为难公主,只是恳请公主为国为民为己所虑,务必三思再三思。”说到这,只见他眉骨一动,已站直了身子,“至于公主还是深信那人待您定是真心。。段某知道有些话公主不亲口问她,是不会甘心的。。襄王正妃之位悬空多年,若她真那么爱你,公主何不亲自去问问她看,究竟何时同您成亲呢?”
“若那人还同四年前一般推三阻四,想必公主您才会明白在下此刻的苦心。”
段无忧再次垂首,“臣不该在此地打扰公主您太久,免得那人生疑。至于公主您。。。还请自己务必小心,那人恐怕并没您想象中的那般信任你。”
说完,他便转过身,朝殿外走去。
“段无忧。”苏璃突然在他背后叫了一句。
他脚下步伐一滞,立住了。
“这是你的真名吗?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并不是匈奴人,又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他的眉宇间登时流过一抹不易察觉淡淡异色,随后勾起了一丝微笑,缓缓转首道,
“有朝一日,公主您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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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颜回到王府时,看上去有些难得的高兴,甚至破天荒地吩咐了下人立马着手准备,要在王府设宴。
慕容颜快步走回寝殿,寻到苏璃,拉过她的手,眼神有些闪烁地道,“小璃,今夜我要在府里宴请几位远道而来的老朋友,你也一同来吧。”
苏璃定定地盯着慕容颜,过了许久,才道,“奴婢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慕容颜一愣,敛下了笑容,显然是没料到苏璃竟会如此冷淡地拒绝,“好好的,你又是怎么了?”
苏璃带着一丝酸涩,昂头道,“你的那位侧妃娘娘和郡主女儿早就看我不快活了,在旁人眼里,我也不过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奴婢罢了,又岂敢随便出现,扰了大家的兴。。。”
慕容颜怔了怔,在明白苏璃话中之意后,眸中闪过一丝楚痛之色,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但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你得明白。。。你在我这的事情绝不能让皇上知道,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给你什么名分。。。”
唉,只要皇兄还在那个位子上一天,自己又怎么能娶她呢。。。
“是么。。”可苏璃听了,却神色一黯,心底的失望渐渐蔓延开来。
难道,她对自己说的话,真的如段无忧所说那般。。全部都是假的?
她忍不住想要质问她,为什么昨天才对自己说过会视自己为妻,可今日又要道出不能给自己名分的话。
但她咬了咬牙,终究没问出口。
“小璃,今夜就随我一起罢,我会叫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我看重你,不敢再对你不敬。”慕容颜将苏璃拉进自己怀中,柔声劝道。
过了许久,苏璃轻叹了一声,微微推开了慕容颜的怀抱,“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璃?”慕容颜疑惑地望着她,不解她为何要赶自己离开。
“我要更衣!你先出去!”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