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心道,她若不是楚夏缇。。。可世间又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二人?
他心念一转,决意还是最后一试真假。
近年来,有两件事一直是扎在燕景帝心上的两根芒刺,令他寝食难安。
一是手握雍州军权和楼兰国有密切联系的襄王慕容颜;二是隐伏在漠北苦寒绝域,一直伺机复仇的匈奴旧部。
而巧的是,这两者都有同一根软肋——楚夏缇。
所以若她真的是匈奴公主,只要以她做质,内能彻底牵制慕容颜,逼其交出全部兵权,外能震慑漠北草原,令其再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只见燕景帝眸光一沉,猛然指着苏琬厉声发令道,“来人啊,掌嘴!”
他要看看,苏璃是真的同她是姐妹连心,还是一直在演戏。
“诺。”那嬷嬷飞快地应下,高扬起厚实的手掌便要落下。
“慢着!”冷岚歌于心不忍,便急忙出言叫道。
那嬷嬷手中一滞,小心翼翼地望向燕景帝。
燕景帝却心意已决,冷声道,“皇后还要一再为这等无礼的奴才求情,而拂了朕的颜面吗?”
冷岚歌咬了咬唇,垂首低声道,“臣妾相信,陛下的胸怀能纳百川。”
燕景帝冷哼道,“可朕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给朕打!”
“住手!!!”苏璃白着嘴唇,双眸红得似能喷出火来,她沙哑地吼道,“要打就打我吧!别碰我妹妹!”
“阿姐!你不能。。。”
“闭嘴!”苏璃喝道,满眸心酸内疚。
都是自己不好,都是因为自己,才会把这么一个无辜单纯的她给卷进这残酷肮脏的宫廷之中。
可至少。。。自己不能让她因自己而受到伤害。
“你真的要替她挨打吗?”燕景帝紧紧盯着苏璃脸上的表情,若她有一丝犹豫,定能发觉。
“是。”苏璃毫不迟疑地答道。
燕景帝眉骨微动,盯着她良久,转眸问向冷岚歌道,“后宫之中,最重的责罚是什么?”
冷岚歌陡然心惊,却闭紧唇,一言不发。
“你不说?”燕景帝眯了眯眼,就近指着一名战战兢兢跪着的宫女,问道,“你,来替皇后告诉朕,这后宫之中,最重的责罚是什么?”
“回。。回陛下,是鞭刑。”那宫女跪贴在地,颤抖地回道。
燕景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复而盯着苏璃说道,“你要替她挨,就得挨鞭刑,你可得思虑清楚了。”
“动手吧!”苏璃昂视着燕景帝,毅然说道。
她可是漠北草原上最勇敢的女子,鞭子和恐吓又岂能令自己屈服!
燕景帝冷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这鞭子的厉害,不过很快你就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只见他重重地挥下手掌,吼令道,“拖下去,鞭责五十!”
话音刚落,两双粗壮有力的胳膊将苏璃拖按在一条长凳上,有人绕到她身后,取了把冰凉的刃划开她后背的衣衫,一直划到腰际,凉风立刻灌进去,啃噬着苏璃的肌肤,令她浑身战栗。
一名黑衣宦官从偏房中取出一条粗实的生牛皮鞭,在冰凉的地上啪地甩动,发出凄烈的声响。
苏琬吓得身子一抖,在巨大的恐惧下逼出了眼泪,她跌跪在地,朝燕景帝乞求道,“求求你,饶过阿姐吧!求求你了!”
“你若是后悔了,还来得及。”燕景帝居高临下地盯着苏璃,眸中泛着幽暗的光,“你只要向朕求饶,朕也只会责罚她掌掴之刑,总好过你来受这皮rou之苦。”
苏璃却咬紧了牙关,闭上了眸,不再看他。
“打!”
一阵疾风,鞭子重重地落下,登时皮开rou裂,苏璃光滑的脊背上被烙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才不过一鞭,苏璃却感到自己的背上似乎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皮rou,疼得连心都跟着揪成了一团,嘴里哇的一声便涌出大片腥甜。
“住手!”冷岚歌脸色惨白的叫道。
“不许停!”燕景帝毫不留情地发话,“继续打!”
执刑的人又高高举起皮鞭,跪伏在地的莫明轩泪眼模糊,却不敢抬头去看。
鞭子如雨点般落在苏璃身上,连续数下呼啸之声后,苏璃终是在巨大的晕眩和痛苦之中晕死了过去。
燕景帝眸中尽是失望,看来她真的不是匈奴公主,否则绝不可能为了一个中原女子而白白失了性命的。
“好了。”他扬了扬手,不耐地道,“将这对姐妹押至掖庭服罪,朕不想再见到这二人。”
话毕,便立刻有多名黑衣内侍将昏迷不醒的苏璃和泣不成声的苏琬向外拖去,一路拖出一条蜿蜒猩红的血迹。
望着这条血淋淋的痕迹,冷岚歌只觉得四肢全都僵住了,这是她作为大燕皇后以来第一次站在这后宫的风口浪尖。以前她只是以为后宫是个囚笼,而如今她才发现,这里是个任人凌迟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