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凉诗琴的身后看着她的发丝shi漉漉的贴紧着肌肤,而她高举的古筝有些摇摇欲坠的势头。我看在眼里,紧在心里,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怕她受不了这样的惩罚。而弱不禁风的凉诗琴居然闭口不言,连一声求饶都没有,就这么直直的挺着背,高举着被她弹了这么多年的古筝。这把古筝还是六nainai当年千挑万选才送给凉诗琴当四岁的生日礼物。从此,也开启了凉诗琴学琴之路。带在凉诗琴的身边已经六年了。琴弦不知划破过凉诗琴多少次柔嫩的指尖,但是都没有让凉诗琴为之掉过泪,喊过苦。琴弦也不知多少根被凉诗琴弹断过,但是都没有让它从此就束之高阁,弃之无用。反而成了凉诗琴最拿手的技艺,六nainai最看好的表演。此刻,它却被凉诗琴高举过头顶,成了严惩她的工具,受着烈日的炙烤。
也许是凉诗琴真的忍到了极限,她的手臂有些微颤,使得高举的古筝有些摇摇欲坠的趋势,连着她的整个人都有摇摇欲倒的倾向。不过那么一瞬,我眼疾手快的向前一步,用自己的手接过了凉诗琴高举的古筝,继续高举不倒。幸好没有让坠落的古筝砸伤凉诗琴。而虚脱的凉诗琴已经向后倒去,直接晕了过去。
“七小姐!”冬儿虽然伤痕累累,但是看到凉诗琴晕倒,连罚跪、自己的伤痛都忘了,直接扑到凉诗琴的身上,焦急加痛感一股脑的化成泪珠子流了下来。
冬儿震耳欲动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安坐于屋子里的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出来。看到六nainai捧在心尖上的凉诗琴居然被严惩的晕倒了,最先涌出的下人们都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慌张了起来。
“赶紧把七小姐扶进屋。”利眼的紫鹃不用六nainai开口就已经安排妥当,“紫翠,跑快点,去请徐大夫,让他赶紧过来,就说七小姐热晕了,恐是中暑了。”连遮羞的理由都替六nainai想好了,不愧是六nainai最疼爱的心腹。
宝珠比较实际,直接跑下来,和瘦小的冬儿搀扶着凉诗琴往以前她住的屋子挪,但是晕过去的凉诗琴异常的沉重,两人又不均衡,没有将凉诗琴挪动分毫,重心不稳还差点将她摔在了地上,惹得大家又是一惊。
还是六nainai沉得住气,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连最宝贝的女儿晕倒了都面不改色,语气里不夹一点怜悯之情:“紫鹃、宝珠,你们把七小姐扶进屋里,冬儿护主不周,继续罚跪。”六nainai扫到我,见我正替凉诗琴把琴高举着,“主子有责,当下人的自是逃不了干系。既然主子晕了,你就代替主子举着。主子什么时候醒了,承认错了,你再把它放下。”说完,再也不看院子里的鸡飞狗跳,转身之际,依旧是那个高姿态的背影。
凉诗琴一晕,我的魂都跟着她飘走了,六nainai的惩戒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看着紫鹃和宝珠把凉诗琴扶进了屋子才松了口气。一惊一乍,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小人得志一直处于观望的八小姐向凉诗琴消失的地方哼了一声,然后再看向院子里罚跪的我们,慢悠悠的向我们走来,绕着我们走了一圈,幸灾乐祸着:“啧啧啧,真是好一出护主心切。我看着都替姐姐心疼。若是她门知道你这般对她,定是不忘这番主仆之情。日后必然多向着你门。你门虽受了些皮rou苦,却得了姐姐的铭记于心,也是值得的。只是,不知道经此一番,姐姐还能赏你们些什么好东西?”八小姐用锦帕捂着嘴笑得Yin险。
八小姐和瑞雪也真是一对主仆,说话都有几分相似,不只是谁学了谁。我本就心中有怒,思虑着凉诗琴此番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一时冲动了些:“七小姐心地善良,待我们这些下人只有好。为她受些皮rou之苦也是甘愿的。”
不料最讨厌听别人夸赞凉诗琴的八小姐居然一个耳光向我狠狠扇来,响声在院里十分清脆。打得我的脸直接偏在了一边,突来的攻击毫无防备,连带着手上高举的古筝有些不稳,摇摇晃晃。
“哼,好好举着,这可是母亲Jing心为姐姐挑的。若是磕了碰了,卖了你都赔不起。”趾高气昂的八小姐终于扬眉吐气了一会儿。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们这些卑贱的奴仆,称心快意地走回了屋子。
我和冬儿则老老实实的继续跪在青石板上,头顶烈日,享受着这最后的余热。沉重的古筝就像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里,压得我出不了气。眼角随时注视着那屋,连呼吸都是紧张焦虑,汗如雨下,却浑然不知。
冬儿看人都走散了才敢向我挪了挪,然后用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哭诉着:“更衣姐姐。”
按照凉诗琴近日的表现,弹琴作画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为什么六nainai今日会如此动怒,实在让人费解,而且连凉诗琴的身子骨都不顾了,跪的她大汗淋淋,还举着不轻的古筝,只怕凉诗琴醒了,手臂必是酸涩,这几日都不能用力了。从小就把凉诗琴如珠如宝对待的六nainai突然性情大变,大加严惩,可见凉诗琴今日犯的错绝对不是一个小错。而且听六nainai的语气,更是让我倍加好奇。看着四下无人,我稳稳地举着古筝,轻声的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用余光一瞟,冬儿委屈的泪珠子还在淌着。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