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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善于和人交流,也无可无不可,就这么坐了整整一天。
然后在那个晴朗的午后,昏昏欲睡的空当,看到了木槿。
木槿是个在旁人看来十分幸福的孩子。他的送行队伍不是最大的,却是最夺目的。一个高大帅气的父亲,一个温和美貌的母亲,一辆价位昂贵的车子。
他大概是觉得行头太显眼,轻轻跟家长说着什么。辛夷估计他是想低调些,自己去报道,但他父母显然不同意,母亲搂着他的腰,一边哄着,一边不似面上那般温和地强硬地将他往校门口揽。而他父亲在有人过来接待的时候,第一反应挡在了面前。
这种保护过头的姿态太过引人注目,坐在辛夷旁边无所事事的女生正盯着木槿醒目的外表犯花痴,这时感叹道:“真是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呢!”
只有辛夷看到了小少爷眼里的疲惫和抗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总是在每个周五下午坐在正对校门的花坛边,看小少爷被接走。然后又在每个周日下午的老位置,看小少爷被送回来。
小少爷越来越沉默。
辛夷在花坛边上坐的时间越来越多。除了周五和周日,慢慢加上了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六。雷打不动。
然后有一个周六下午,辛夷在台上发呆的时候,下起了小雨。
雨点很小,却很密集。淅淅沥沥地不一会儿,就把他淋了个透身。很多女同学来来往往询问,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身下的花坛边缘放满了各色花花绿绿的小伞。
可他还淋着雨。眼前朦胧一片,他以为自己发烧了。
若不是烧起来,怎么会看到小少爷跑过来的身影?
小少爷跑近了,又跑远。辛夷站起身想要追时,才发现不是幻觉。他腿上有样东西在他站起来的瞬间,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低头,是一把白底的小雨伞,上面印满了漫山遍野的绿色藤蔓。
那藤蔓层层掩映,一直伸到他的心里,开出一朵被雨水慷慨浇灌的小花。
☆、都好好珍藏着
“佛爷这么一改动,好像是比我原来的剧情更真实些了。”编剧组正交流着,虽说他们是专业负责写剧本,不过有时候从演员们的演绎中去寻找灵感,也是进步的一大途径。
“是啊,原本是想说家庭关系不好导致的自闭。”二编扬了扬手上的剧本,“这样改了后面的情节就接得圆润多了,不然一下子从亲情跳跃到爱情的桥段,还有些生硬。”
“剧情是没问题了,不过我本来设定的信物是一枚徽章,为什么佛爷突发奇想要改成手帕纸?”编剧还有一点不太明白,“你问佛爷了吗?”
她问完也一愣,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谁有那个胆子问佛爷为什么啊?
“大概是佛爷觉得好拿吧?”美工过来凑热闹,“佛爷拿到徽章道具的时候掂了两下就还给道具组了,直接跟场务小妹要了一包纸巾,是吧?”
“对,不过佛爷问了一句纸巾的牌子!”场务小妹赶紧点头,“我说我带了两包‘清风’,旁边妹妹嗲了一包‘玉兰’。我俩拿出来给佛爷看,他就拿走了‘玉兰’的。”
“好吧,那应该不是随便选的信物,估计他们改的剧情里要用,我们等着看吧。”编剧没多计较,她对这期的几个演员都还比较放心的,所以由着他们小修剧本,给了很多自由发挥的空间。
姚曳虽然最开始也有疑惑,不过听了木槿的话之后,也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变动。
她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木槿可爱极了,一点都不像她听说的高冷绝情,所以带有一些窥探的心思在配合他演出。
她循序渐进了这么久,两人之间坐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总算能问一些比较私密的问题了。这次就是关键性的一步,她温柔笑了一声,问:“卫疏,我看你每次来都带一包新的纸巾来,但没见你用过。”
她注意到卫疏僵了一下,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但这种紧张不是被侵犯隐私的紧张,而是另一种,更像是小心翼翼的紧张。
当了这么久一声,凌珂心下有些了然。她循循善诱道:“我也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纸巾,味道很好闻呢。”
卫疏双手握着那包手帕纸,大拇指轻轻在面上摩挲着,良久抬头看着医生,没头没脑地说:“只有一包。”
凌珂愣了一下,问:“你每次带的是同一包?”
卫疏点了点头,好像是说出了什么重要的话一样,松了口气。
凌珂看得好笑,这么久了,她偶尔也会调笑一下,让卫疏更放松些。这次便习惯性地揶揄道:“这么宝贝?都不肯用,该不会是喜欢的人给的吧?”
没想到卫疏脸红了。
她嗫嗫了半晌,双手手指几乎要缠在一起,都隐隐泛白,才点了点头。
没等凌珂反应过来,她又重重点了次头,说:“是,喜欢的人,给的。”
弹幕上充满了“纯情”“初恋”一类的词汇,众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