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都已经敞亮到这般地步,他与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石门咚咚响,门外已经传来了敲打声,外面的官兵进不来,想必也十分急迫,耽搁太久,怕是要另起纠葛。我拔开阻碍石门打开的剑,后撤一步,外面的人猛地推门而入,我侧身躲开,看着大批的人挤进来这间密室。
名叫大黄的汉子喊着跑进来,比好了架势,看样子是戒备着华奇正,朱大人看不下去,敲了敲大黄的头,指指被钉在地上的华奇正:“人在那处。”
“我已经用麻药制服了他。”容成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立刻上前解释,“他修炼毒功,体表有剧毒,各位要是来移动他,莫要接触皮肤。”
朱大人忽而对他一拜:“这位小兄弟有心了,谢谢你。”随即转身对属下道,“去外面砍棵竹子,把华奇正绑在竹子上抬回去,别空手碰他,他身上有毒。”
官兵们纷纷开始行动,华奇正被绑在竹竿上,也不知那些官兵从哪里扯来了白绫,将华奇正缠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来,不知当年何其威风的华玉门大弟子,可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得这个下乘。
今日之后,他便只能走向泯灭。
我走出密室,再看诛仙岛上的风景,只觉得天地都变了,再也不是以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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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人和他手下的官兵们已经打算离开诛仙岛,整顿队伍,准备赶往廊桥,温无凛则是被送去找医师,他的属下已经红着眼眶跟去了,玉柚留下善后,此刻正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想崇拜又不愿崇拜得太明显的意思。
罔樨复又戴上了斗笠,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于人前,所以趁着局势混乱时,混入温无凛的属下中。但我知道,等会朱大人离开后,他必然会来找我说些什么,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度面对他了。
若是看到罔樨对我露出厌恶的眼神,那我真的……所以我会在那之前离开,再也不回来。
我刚刚寻了个由头暂时离开,快速地脱下外衣,换了面具,并将刚刚所穿的衣物和脸上带的旧面具交给容成,这之后,朝廷的人若要提审身为温无凛下属的我,便会由温无凛的真正下属带上面具,顶替我去。
“你真的要走?”接过衣物与面具的容成寻,按住了准备遁走的我,“事情也许没有那么……”
我对他摆了摆手,笑道:“你莫非忘了我本来是谁?要想真的万无一失,我彻底离开青铜派才最保险。”
“可你……”容成伸手似乎只是想阻拦,却又想不出要说什么,他沉默了一小会,似乎是释然了,转而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别人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墨夷他,我还算是了解的,对于我和墨夷来说,你……”
“你永远都是王一。”
我睖睁半晌,只觉得鼻子和眼眶慢慢开始发酸。
“……干什么啊小混蛋,这么煽情!我都要哭了,待会跑路看不清路怎么办?”
容成寻并不计较“小混蛋”这个称呼,用那张总是冷冰冰的脸对我笑了笑:“保重。”
我吸了吸鼻子,对他作揖,而后深深一拜:“保重。”
话音刚落,我忽而听到身后传来喧闹人声,听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我与容成对视一眼,齐齐动身,返回到众人身边,只见那华奇正转醒,虽然挣脱不得,但似乎是做了什么,让原本抬着他的两个人面色发乌,倒地不醒。周围的人都极为戒备,皆远远地围着他,面上满是戒备之色。
我向身边的人发问:“发生何事?”
那人摇头,回答道:“不知道,就见那两个人忽然倒了,再一看华奇正,他就已经醒了。”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柳思思的声音:“刚刚领队的人呢?他没事吧?哎,你怎么又……”
我心道不妙,怕她没心没肺地靠近华奇正,便想去拦她,柳思思见了我,上下打量了一瞬,眼里便冒出光来,好似认出了我似的,向我跑过来。
我急忙转身去阻止她,没成想下一刻,容成忽然高喊“小心!”。
柳思思的双眼骤然瞪大,我不知她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力气,硬是将我推到了一旁,我脚下还未踩实落,便看到柳思思的身体一振,向后倒去。
“思思!”
我立刻扑过去接住她,眼见着她胸前的衣襟渗出血色来,乌黑的毒气萦绕于其上,我一时间怔忪,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得身后有人喊叫出声:“华奇正咬碎了牙,吐作暗器!”
此话一出,我周身的寒毛炸立,如坠冰窟,只能小心翼翼地搂着思思,见她脸色忽而煞白,神智开始分散,我抖着手去摸她的脖颈,颈上的脉动变得微弱,我立刻催动内力镇住她体内乱窜的毒。
我已经怕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看着她的脸,却没想到她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双唇颤动,嗫喏着说出了一句话。
“不行,等等……”我几乎要窒息,搂着思思,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我们去找大夫,你别闭眼,我们马上就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