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了,唇上忽然传来独属于鼻息的特殊感受,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要亲我。
罔樨已经亲上来了。
他全然没有了平时文雅的风范,与其说这是个吻,倒不如说是他单方面地在咬我,而且还一直试图让我张开嘴。我张开嘴的那一瞬间,微腥的血味就和酒香气息一起进入了口中。我试图伸手抱住他,但只是轻微动作了一下,他就死死按住了我的双手,完全不容许我有任何动作。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动,阖上本来就半瞎的眼,任由他去了。
罔樨像是要从口部开始将我咬碎吃掉一般,恶狠狠地碾压着唇齿之间,我几乎能尝到他心里的不满和愤怒,他的舌尖划过我的齿槽,然后我突然尝到了异样的味道。
是药,上次我用在他身上的迷药。
这算是记仇吗?
尽管我不知他为何要用迷药,毕竟我现在完全没有战斗力,随随便便就能制服,但既然他想下药,那就下吧,就算他想杀了我,我也能替他磨好刀,再毫无怨言地把自己洗干净的脖子递过去。
可我分明知道他绝不会对我下杀手。就算是得知了当年的实情,罔樨他也不会对我下手,罔樨就是这样的人啊,我再清楚不过了。
心里充满了叹息,我逐渐失去了意识,在重新沉浸于黑暗之前,一滴带着体温的ye体落在了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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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药效似乎加强了,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身体肿胀,头部剧痛。要不是长时间躺着,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脖子,立刻就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这种气息……还是罔樨。
而且,他睡着了,呼吸匀称,身体放松。
此时正是夜里,月光穿过窗棂,清风抚动幔帐,有什么反光的金属器具放在好似圈椅的东西之上,随着角度变换一闪一闪的,因为眼睛不好使,这柔软又梦幻的景象在我眼中倒是真真有些好看。
我忽然觉得,要是我和罔樨成亲了,半夜醒来时看到的,估计也就这幅光景。这个想法让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要是能看得更清楚就好了,拿来做美梦素材也不错啊。
估计是笑起来有点抖,一旁的罔樨有些不满地呓语一声,伸手揽住了我的腰。
天知道我花了多大劲才制止自己的颤抖,被罔樨在床上抱住哎,这可比什么“成亲后所见的夜景”要有冲击力多了,足够我瞎乐十多年了。管它什么前朝余怨新仇旧恨、生死离别星离云散,今天晚上我王一就是要躺平在这张床上,即便是位列仙班的黄瞎子下凡来请我做神仙,我也不去。我一定要等到明早罔樨自然醒来,把手松开那一刻。
谁也不能剥夺我这点小心思。
至于现在我和罔樨究竟身处何处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早再说吧。好不容易活过来了,这点乐子还是要给自己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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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被罔樨抱着的感觉太好,明明昏了那么久,结果我还是在天亮前睡过去了。
醒来之后,罔樨人已经不见了,我试着起身,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我手上似乎是被罔樨带了什么东西,于是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绵绵软软的环,用力捏捏,里面还有实心的内核,某一处还连着一条长链,链子是金属的,但是环扣紧密细小,摸起来像是根绳子。
链子挺长,足够我在房间里各处走走了。我站起来,摸索着走了一圈,因为眼瘸,碰掉了几个杯子和花瓶,虽然地上铺着一层毛茸茸的厚毯子,但我撞到花瓶时力气太大,花瓶落地时还是裂开了,我大致敛了敛碎片,省得罔樨回来的时候扎着脚。收好了碎片,我随后起身继续到处摸,探得差不多了,凭着家具摆设的大致位置和房间的气息,可以推测出来,此处应该是罔樨的掌门居所。
毫无疑问,罔樨又把我栓起来了。
我忍不住叹口气,想说句“这个罔樨”,却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看来他不只给我吃了迷药,还点了我的哑xue,我试着自己解开,却察觉自己内功转不动了,继而又发现罔樨点哑xue的手法复杂如一个行医多年的老油条,无法调用内力的我没办法自行解开。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我只能继续叹气。封了我的内力,点了我的哑xue,把我拴在这里,之前还喂我迷药,估计是为了偷偷带我回青铜派,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藏在这里。
估计罔樨盘算好久了,想得还挺周到的。吻我的时候检查我有没有在牙齿里藏东西,为了防止药失效,提前上镣铐,之前地上还没毛毯,这回铺上了,大概是怕我看不清摔跤磕了腿。
现在他不在这里,最大可能就是青铜派内有事务,他不得不去,不然他肯定还要留在这里,看我表现如何。
“你的手怎么了?”
说谁谁到,罔樨这是结束正事回来了,不过我的手好好的怎么……嗯?好像有点红色?
“为什么要割破手!”
这语气凶的,简直就像是我故意要自残似的,估计是刚才收拾花瓶碎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