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杨父气道,“改卷子比考砸性质更恶劣,你知不知道!会不会光明磊落地做人!”
班主任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杨父脾气是冲了点,杨悦也不肯服软,可无论在哪种场合,动手打人是肯定不对的,几个老师急忙去制止,但他们不好上手,只能干站在旁边劝,杨母也在气头上,和杨父一块骂杨悦。
场面七嘴八舌乱成一团,杨悦站起来丢了一句:“那我不要当你女儿了!”哭着要跑出办公室,被杨父猛地拉回来。
她被扯得失去平衡,不禁踉跄了下,没等她打滑摔跤,便被另一股力道给扶住。
洛时序站在她边上,无奈地松开她胳膊,刚打算说话,门口有人插话道:“叔叔,杨悦的成绩是我改的,怕她被您打,错也错在我怂恿,这点事不至于要这样吧?是人都要点面子,何况还是个小姑娘。”
本来趁着老师都去开家长会了,没人来督班,顾寻给自己脸上盖了本《故事会》,打算睡上一节课,但是班里实在太吵,一群拖椅子的。顾寻尝试入睡多次未果,拿开了书去凑热闹。
当小孩不懂事难免被父母骂几次,顾寻以前没少挨他爸揍,可都是自己在外面闯了大祸,老爸和他讲道理讲不通,才会撩起袖子关好门,对着他屁股抽。那可还是小学的事情,到了初中都有自己的自尊心,哪还动手打人脸。
顾寻听到杨悦不管不顾的哭声,说着这嗓门倒遗传她爸,响得别人不想听也要听。这里膈应效果还行,办公室聊天的声音,教室里是听不到的,可见其音量。
李嘉茂给顾寻让路时没想到他要去逞能耐,顾寻前一秒还嘀咕着“吵到七班去,让人家笑死”,后一秒便挡杨悦前面去了。
杨父早年当兵,要打起人来,办公室里一众上了年纪的老教师真拦不住他。但学生们正十七八岁的年纪,看到好朋友被打,不想结果如何,下意识会选择站出来护着。
杨父红着脖子气喘吁吁,他摆摆手,被他们这一阻止,彻底卸了力气,头顶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都说明着他为人父的这十几年来,过得Cao劳辛苦。杨父道:“不关你的事,小同学。”
这时候下了课,关注着这里情况的同学都跑到办公室门口,早早地细开一条缝偷看。
梁老师和年级部的正副主任全部在这里,他们都在刚刚那起冲突中缓过神来。郑老师叹了口气,劝道:“小孩子没懂道理,要好好和他们沟通。”
经过同学老师一插手,本来这事便是没了,哪知道杨悦挤开他们两个,道:“我不高考了!把卷子还我!”
“嗨,反了天了你。”杨母道。
“大家有话心平气和地好好说。”郑老师劝道。
洛母在旁边听了不忍心,跟着说:“是啊,骂孩子解决不了问题的。”
杨父还捏着杨悦的数学考卷,闻言把卷子撕了,杨悦哭得更加不成样子,门外学生把门推开,干脆敞开了门。一个个警惕地看着杨父,生怕他再对杨悦动手,这样的话他们便立马冲上去阻止。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现在还把卷子也撕掉了,虽然她们都看着卷子感到厌烦,但同是白纸黑字,试卷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它该是正经的、严肃的,不容人轻蔑的,这张高于年纪平均分却低于班级平均的卷子地位尴尬,在父亲手里成了碎片。
其余四个女生来安慰杨悦,而老师们安抚父母。梁老师教了这么多年书,见过不少家长学生闹矛盾的,也觉得现在这场面过于难看,皱着眉让同学们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去。
最终杨父杨母离开了学校,挤进办公室的学生们也被老师赶回教室安心写作业。洛母缓过神来,郑老师抱歉道:“杨悦家家长是这样的,脾气比较爆,我们继续来说洛时序的成绩。”
刚才被杨父一打断,洛时序的成绩连分析都没分析。不过不用老师多说,便能看出洛时序的优缺点。
岑冉背对着他们,继续低头批改卷子。顾寻知道这次随堂测验肯定是岑冉批,还拿铅笔在纸上写了个跪求给条生路,被岑冉果断无视,把空题的分数给扣光了。
办公室变得很安静,岑冉却没从这份安静中感到放松,反而比之前更加紧张。他批完卷子整理好,但还是没忍住转身去看。
洛母神色疲惫,与记忆中端丽的年轻女子相差甚大。她和洛时序的眼睛很像,悲伤与快乐在眼睛里流露出来时都是漂亮的。
她有些哽咽,可是没哭,语气诚恳得接近于恳求,说道:“给老师们添麻烦了,我们家事情多,洛时序以前没能上几节课,都是我的错,以后还请劳烦你们多多关照他。”
她缓慢地站起来,给老师们鞠了一躬。
先前的是让岑冉只会想打断的一场闹剧,可现在,他在此时此刻此地的呼吸,也显多余。目光躲闪着回到那叠试卷上,已经以成绩高低排好顺序。
第一张是洛时序,字如其人,写得瘦劲清峻,自带一股潇洒气。
总是缺课的洛时序遥遥地遗漏在过往深处,岑冉透过冰冷的分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