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陛下,陛下,臣妾来了。”
皇上没有任何反应。张贵妃叫了好多声,见皇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便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过了很久,才确定下来,他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张贵妃慢慢起身,趴在了皇上身边,痛哭起来。
她摸着皇上的脸,哑声说道:“陛下,臣妾十五岁入宫,那时候我还是个不起眼的小秀女,两年之后,才能伺候您。可臣妾已经很满足了。这么多年,臣妾过的,一直都很好。皇上待臣妾也很好,陛下如今这样,您放心,若是您有了三长两短,臣妾也一定不会独活的。”
太子不耐烦地走了上来,说道:“行了,你现在看也看过了,你赶紧把话说完。”
张贵妃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我是皇上的贵妃,你的长辈,你好歹也该叫我一声娘娘。为何如今,竟然这般无礼起来?”
太子没有理他,走上前来,继续说道:“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到底说不说。”
张贵妃冷笑道:“太子殿下,我从前不明白,皇上前几天为何会对本宫说,不想叫你做太子,他说你难当大任,我那时还不理解,如今倒是彻底明白了。因为你不但刚愎自用,妄自尊大,而且愚蠢至极!陛下是一代明君,怎会将皇位传给你这种人!”
张贵妃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太子一巴掌。张贵妃身体本就虚弱,如今挨了这一下打,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了地上。太子用手指指着她,说道:“贱人,你就跟你儿子一样惹人讨厌!”
张贵妃嘴角流血,她苦笑了一声,说道:“惹人讨厌吗?总比你这种事君杀父的人好多了!”
太子还要再动手,却被宁王拉住了。他一面劝太子道:“二哥,先别生气,问出来我们要知道的事情要紧。”
太子指着她问道:“贱妇,你快说,荣王到底是如何毒害父皇,谋求皇位的!”
张贵妃淡淡一笑,转身走到了皇上床边,她闭上眼睛,在皇上的胸口处靠了一会儿,旋即起身,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来。
张贵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太子,可哪里能够成事,须臾间,两侧的禁卫已经上前,用刀刺入了她的身体。不过片刻,张贵妃就倒在了地上。她又吐出几口血来,慢慢地朝着皇上的方向爬,很快就没了气息。像血葫芦似的死在了那里。
宁王走上前去,像踢麻袋一样踢了踢张贵妃的尸体,说道:“真是无用,到临死也没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太子狠狠地说道:“把她扔到乱葬岗去,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下来,随便分给宫人们,或者直接卖了,都可以。”
宁王笑了笑,又像太子使眼色道:“二哥,还是先处理了那边那位吧。”
顾雪萝拿到张贵妃给她的东西,也知道事情不对,立刻起身去找林檀。谁知到了荣王府内,竟然不见他的人影,四下打探了一番,才知道,林檀与荣王此时也都到宫里去了。顾雪萝不敢耽误,立刻往宫里去。
谁知还没到宫门口,就看见外面围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中间还有不少都是她熟悉的人。顾雪萝下了马车,穿过人群,去找林檀。他正站在前方,眼睛向内宫里望着。顾雪萝立刻上前几步,抓住了林檀的衣袖。林檀转过头来看着她,先是一愣,继而快速地说道:“阿萝,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别胡闹了,快回去。”
顾雪萝握紧了林檀的手,把他拉到一边的僻静角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林檀听后,紧紧地皱起眉头,问道:“真的是这样?”
顾雪萝急切道:“贵妃娘娘亲自来找我,与我说的话,难道还有假吗?她说皇上现在危在旦夕,只怕不好,荣王现在和太子狼狈为jian,宫里的人都被他们治住了,现在,他们宫门一关,连一只蚂蚁都放不出去。”
林檀神色一凛,继而说道:“能下这么一大盘棋,自然不是一日的事情。我们平日里都在关注太子,却没想到,这个宁王也出了不少力。”
顾雪萝说道:“我已经传信给雪麟和安王了,叫他们立刻带着兵马回来。荣王手下不是也有重军吗?要不然,就直接逼宫!”
林檀立刻道;“不可。荣王手下的军队,现在大部分都远在洛洲的金石关。他此次回京,根本没有带多少人过来。小舅和安王就算得到消息,从西山到这里,最短也需要三天时间,等到那个时候,怕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顾雪萝急切道:“难道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太子灯上皇位吗?林檀,他要是做了皇帝,咱们可就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寒风之中,林檀又转头望向看向那道高大的宫门。一时间,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里翻涌。顾雪萝悄悄看向他。她发现林檀正在咬牙,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生气的事情。
半晌,他又回过头,对顾雪萝笑道:“阿萝,你先回去,在家里等着。我等下就回去。”
顾雪萝摇了摇头,把林檀的手又握的紧了些:“不,我今天,要在这里陪着你,风雨同行,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