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迢早上醒的时候头疼的厉害,鼻子有些塞,体温好像也有点高。他扶着脑袋坐在床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翻身下来,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慢吞吞的推开了门想去找药箱,屋外沙发上的男人听见动静头一转,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才发现周燃的头发比初见时长了不少,因疏于打理衬着五官显的颇为野性,他大大刺刺坐在沙发上,目光十分具有震慑力。
刚睡醒头还在痛的西老师被这一眼杀气吓了一跳,记忆回笼,不由僵硬在原地,许久才说:“。”
周燃收回了目光,闭起眼睛仰起头大爷似的靠着沙发,整个人突然变得懒洋洋。
他说:“去吃饭。”
西老师:“?”
“早饭在厨房。”周大爷补充道。
厨房是豆浆油条和包子,已经不是很热了。西迢Jing神稍稍恢复了些:“这些都是你做的?”
从厨房传来的西迢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周燃也没在意,或者说他才睡了两个小时就被人叫了起来,脑子也炸的要命。
“卫森来还车带的早餐,我让他去夜幕把我的琴和手机拿过来了。”
“你的车?正好我要去银行,可以借一上午吗?”厨房的西迢问。
周燃刚想应下就想起西迢才从国外回来,他瞟了一眼厨房,嗤笑了一声问:“有驾照吗?”
西迢:“”。
好像确实没有。
猜到了西迢此刻的心情,周燃觉得有些愉悦,烦躁也褪去了不少:“那我把卫”忽然顿了顿,他又改口道:“那我送你去。”
西迢拿着豆浆出来礼貌的说:“多谢。”
他穿的还是周燃的浴袍,松松垮垮的露出来大片白皙而劲硕的胸肌,头发昨天没干就睡,也乱糟糟的翘着。装豆浆的是廉价又普通的塑料杯,插着白蓝条吸管,上面甚至还印着喜羊羊。
偏偏他的表情还是像以前那样优雅的无懈可击。
这一幕让周燃不由想起了西迢满衣柜的高定,和数不清的镜头,一股奇怪的情绪油然而生,看着气质和这杯子完全不搭的西迢,他嘴角克制不住的扬了扬,又努力的压了下去:“你的脸有点红,感冒了?”
“可能”
或许是周燃脸部细微的表情变化让西老师想起了什么,大概是偏高的体温钝化了他的感官,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衣衫不整。
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就觉得腰带陡然一松。西迢刷的一下拢住腰带,一侧的浴衣的却十分意外的从肩膀滑到了手肘,露出了刚才一直被遮掩分外引人遐想的半身。西迢叹了口气,他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令人手忙脚乱的意外了,只能摊手说:“我先去换个衣服。”
更令人措不及防的是门忽然被打开了,卫森拎着吉他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衣服没穿好的西迢,他一惊竟然手一松要去捂眼睛,伴随着周燃的一声“我Cao!!”吉他盒子的一角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幸好卫森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眼疾手快的抱住了要摔倒的琴盒连带转身简直一气呵成:“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哦!真的哦!啧,老大你们大白天都这么调情吗?”
西迢:“这是个误会”
周燃:“琴,钥匙和我的手机留下,你滚蛋。”
卫森从善如流的滚蛋,留下刚才瞬间从沙发上惊起的、一条腿已经跨过沙发的周燃和西迢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你”
“我去换衣服!”
西迢说着就转了身。也许是被卫森不着调传染了,周燃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哇,他竟然说出了个感叹号(的语气)?
西老师的银行是国外账户,周燃本以为一系列手续会很麻烦,也已经做好了跑来跑去的准备。没想到当西迢在咨询时说出需要流动的金额时,立即被职员请进了贵宾室。
热茶、点心和沙发不一会儿一个挂着经理牌子的人就走了进来,笑容满面的跟西迢交流。
没了跑来跑去的机会,闲下来的周燃却慢慢的发现西迢有些不对,他的脸颊越来越红。
一个小时后事情办妥,两个人回到车里,西迢坐在副驾驶上去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周燃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滚烫。
他推了推他,西迢迷迷蒙蒙的应了一声。
“你发烧了。”
西迢又应了一声很快就昏睡了过去。他的头微侧,在周燃的角度能看见他还在抖的长长的睫毛和漂亮的侧脸,像最好的玉石沁了朱红。
在贵宾室他明明喝了很多水,可嘴唇还是干的起皮。他的目光在西迢嘴上停了几秒,就打起方向盘准备回家。
周燃向来独来独往,年幼的时候生病经验颇为丰富,他瞧西迢的模样像是受了凉不怎么严重。索性家里像退烧片这种常用药还是有备,感冒药更是有好几种。
车开了一半的时候,西迢就开始发抖,周燃开了暖气才好一些。等到了家门口,周燃汗津津的架着快要烧迷糊的西迢,耳旁还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