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透明ye体艰难地喝,小口小口地往下咽。
——酒杯被他换了。
不知道从哪一杯开始,梁在野喝的都是文羚换给他的水,刚刚他喝的那一杯也是。
迄今为止,梁如琢还没在任何酒局上遇见过这种只有他大哥才干得出来的恶作剧,简直令人震惊。
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刚刚忍住的提起梁在野衣领揍一拳的冲动是为什么而萌生的,许是醉得有点厉害了。
文羚小声道了个歉退席,匆匆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大开着水龙头趴在水池边呕吐。
心脏跳得很快,被强劲的酒劲一股股冲击着瓣膜,仿佛骤雨敲打着脆弱的蛛网,担心这片薄膜随时会被冲碎。
他咽了一片药,眼前忽明忽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地板很硬,膝盖撞在上面很疼,从皮肤开始疼,骨头先是被震麻了,紧接着也钻心地疼了起来。
他向后仰倒过去之前还留有一点清醒的意识,把两只手抱在胸前保护着。
这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不要摔伤了。
没有疼痛,他好像在落地的前一秒死去了。
文羚靠着梁如琢的胸膛,难受地贴着他,睁开眼睛从他怀里望他。
梁如琢帮他脱了吐脏的衬衫,洗了洗脸,再脱下外套把他裹了起来,带到洗手间的隔间里锁上了门。
他的身体给人一种显而易见的易碎感,类似莫氏硬度很低的欧泊石,在他眼睛里可以看得到深海、冰川和日光,女孩们会因为触摸到这样一块宝石而欣喜,但谁都不能把它从孤独的橱窗里解救出来,因为价牌上写着“店主所有,仅展示用”。
文羚抱着他的脖颈只知道笑,含糊地问:“怎么你抱我总是在厕所里啊。”
梁如琢替他揉着摔疼了的膝盖,轻拍着脊背哄他这叫厕所爱情故事。他想让这个心思重重的小东西高兴一点,至少忘记几秒钟身体上的难受。
文羚就眨了眨眼睛,鼻尖shi嗒嗒地红着,呜咽着说我没有爱情。如同淋shi脸庞的维纳斯,淋漓在向日葵花瓣上的太阳雨,他看起来哭得悲恸,其实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听不见的伤心浸在脸颊上的水渍里。
他说,我没有爱情,你只是想干我。
第15章
梁在野的消息一条一条发了过来,反复在文羚的手机上出现提醒,梁如琢替他拿过手机,发现手机并没有任何密码。
在梁在野的囚笼里他没有隐私可言。
屏幕停留在一条未发的微博上,配图是一支定制钢笔,正在编辑的一行文字是“咩咩的星星会收下礼物吗?”
梁如琢抿了抿唇,替他关上微博页面,心脏里有某些温暖的东西短暂地经过。
他的身体在向下滑,梁如琢不得不用腿接住他,再像抱小孩一样托着腋下向上抱了抱。他分量很轻,梁如琢想着也许这样坚韧的灵魂会让他稍微比同龄人重一些然而并没有。
梁如琢为他脱下衬衫时就像把一只还未成熟的蝴蝶从茧壳里剥了出来,薄薄的一层白皮肤下,肋骨的移动清晰可见。
他不带性欲地抚摸着文羚的侧腰,无声地吻着他发烫的额头:“回国以后我带你去做一次检查,你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能这么轻。”
文羚醉得厉害,在梁如琢手上抓出了细细的指甲印,挣扎着要把身上裹的外套剥下去,西服边缘勾在了他胸前的翡翠环上,把自己扯疼了,埋头在梁如琢肩窝里小声啜泣。又去揉被自己扯红的胸粒。
“疼……”文羚的吻技因为酒醉而变得生涩,薄唇在梁如琢脖颈上讨好地蹭着,躲避危险一般拼命解释,“我好乖,不要打我,我还给您买了生日礼物。”他摸出手机颤着手指找到那张钢笔的图片,品牌定制logo很独特,文羚小声咕哝着说,“用完就扔的东西您应该喜欢的……”
梁如琢愣神的几秒,文羚的膝盖不小心磕到了门板,那孩子的脸色刷地白了,条件反射抱住膝盖,有点绝望地看着屏幕上的礼物照片,把手缩进衣袖里保护起来,讪讪地问:“野叔,您生气了吗?”
梁如琢隐约听到自己心里咯噔了一声,靠在厕所隔间的门上,仰起头,喉结隐忍地动了动,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世上没有哪一对亲兄弟天生是互相仇恨的,即使积怨颇深也只是基于孩童时期的争夺思维。但在把这只孱弱的蝴蝶从茧壳里剥出来,看到他辛苦地伸出皱巴丑陋的翅膀那一瞬间,梁如琢恨上了他哥哥。
他要陈宇然去查这个孩子的来历。
对于文羚,陈宇然只知道一些边角的传闻,大约四年前,梁在野叫郑昼彭程他们几位太子党在自己的歌厅里嗨,嗨上头了就想玩儿点脏的,那时候梁在野比现在更不知收敛,那浑货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干干净净的高中生,给他们一群大男人玩儿。
那天文羚背着画具小心翼翼地敲门,问哪一位是梁在野先生。
郑家公子郑昼搂着一位娇艳欲滴的黑抹胸姑娘,跷腿戏谑地学着他的语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