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下。
沈遇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到现在两人的困境是怎样的严峻呢?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加深自己不安的话,从来都是耐心地安抚。
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去,苏格吸了吸鼻子:“明明受伤的是你,我却在这边个劲抱怨,明明该我安慰你的。”
眼泪砸在已经变得脏污的衣服上,晕开片深色的水迹。
苏格将头抵在他肩膀上,喃喃问道:“沈叔,你会好起来的对吧?”
沈遇伸出胳膊将他环住,低低嗯了声,声音很低,透露着无力和困倦。
苏格垂下头,就看到他大腿上那道伤口,暗红色的边缘看的触目惊心,苏格呆了片刻,脸痛苦地扭曲了下。
这天晚上,夜好像比任何天都要漫长。
又下起了雨,这次的雨势比先前都要大,即使窝在三面都是岩石的洞壁,雨水还是飘了进来。
挪到洞壁最内侧,勉强躲开肆虐的雨,苏格挨着石壁生起了火。
沈遇又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他胃口变得很差,还是勉强自己吃了点果子就睡下了,苏格守在篝火边,那盒火柴经过三个晚上,里头本来就不多的火柴已经所剩无几,他用起来越发小心翼翼,生怕点不着又浪费了根。
坐着沈遇前面,挡着点飘进来的雨,苏格望着篝火发呆,他思绪飘的很远,想到玉罕达弄他们现在会在哪里,是不是还处在危险,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把玉罕拉上车是不是反而害了她。
想到了自己这趟的收获,那些翡翠怎么样了,都是品质很好的翡翠,带回翠逸居是可以解决他料子不足的问题的。如果这趟没出现这个变故,可能自己现在已经心满意足抱着那些翡翠开始着手筹备开店的事情了。
想到弟弟祁亦安的个展,现在还在展出,应该收获了很多赞誉吧,看前几天刚开展,媒体的正面报道数不胜数就能知道,这是次成功的展,玉石珠宝界的新星在所有人注视下升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去,还能不能赶在他个展结束前回去……
直到突然个火星子在眼前爆开,苏格这才回过神来。
他看向旁,沈遇还在睡着,脸色却片chao红,看上去有些不大对劲。苏格忙伸手去探,手掌和他皮肤接触,温度烫手。轻喊了两句,沈遇没有丝毫反应,他嘴唇翕动,偶尔溢出几个词,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
苏格心里焦急,他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在周围找些水来给沈遇降温,没有药没有医生,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空寂的洞壁,苏格坐在沈遇身旁,茫然又无措。
到后半夜沈遇有些意识不清了,眉头深深蹙起,被梦魇缠身样醒不过来,他似乎在梦跟什么人在对话,那些偶尔蹦出的词汇终于组成了句子,苏格勉强辨认出他说的是意大利语。因为专业原因他到过米兰几次,辨认的出意大利语的腔调口音。然而也只停留在这种地步了,沈遇说的什么,苏格完全听不懂。
“沈叔,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苏格跪坐在他旁边,弯下身子,耳朵贴到他唇边,试图想要理解他在说什么。
听了半天,什么都听不出,那种孤零零的绝望下子涌了上来。
“沈叔……你陪我说说话……”苏格睫毛颤了颤,上下眼皮轻轻碰,眼泪就滚了下来。他最怕的不是自己照顾受伤的沈遇会不会辛苦,而是在这个原始的、空寂的大山里只有自己个人。
温热的泪珠砸在沈遇脸上,他蹙着的眉拧在起,口蹦出两个音节,苏格这回终于听懂了,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苏格涩声应了句,眼里落下又喜又悲伤的泪水。
伸手将沈遇抱住,头抵在他肩膀上,苏格在他耳边喃喃:“沈叔,没事的,切都会好的,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沈遇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梦魇似乎远离了他,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第二天早,天依旧是Yin沉沉的,往下飘着细线般的小雨。
沈遇意识清醒了回,只是看着苏格说:“个人也不要怕。”
“如果我——”
苏格静静听着,低声道:“没有如果。”
顿了顿,又道:“等回去后,我给你打磨个平安扣吧。”
沈遇在闭上眼前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苏格用树枝拨动着昨晚燃烧殆尽的篝火堆,忽然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个小点出现在他的眼帘,伴随着若隐若现的嗡鸣声。
苏格猛地站起,阵晕眩,呼吸急促起来。
他睁大眼,看到那个天边的小点慢慢放大,轰鸣声越来越响,是架直升机,正以不快的速度朝自己的方向飞过来,不时在半空原地停滞,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苏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冲出洞,在外头的空地上拼命挥舞着胳膊:“这里!”
他追逐着在上空盘旋,快要远离的直升机,巨大的患得患失感快要将他淹没。
苏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