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可他不愿意这样,原本他干过很多他向往的自由自在的职业,却都以不赚钱不靠谱没有可持续性而告终。唯一像样点儿的是他开的一间酒吧,现在还营业,却因为逐步递增的房租变得越来越入不敷出,每个季度算出帐来,能持平就算好的。
后来因为出柜的事情,还因为一些他和前男友的私人纠葛,让他的心性有所改变,比较明显的表现在,没那么多少年形式的追求了。忽然之间成熟起来,开始对父母于心不忍,也对理想没了想法,于是几经波折之下,当了大学老师。
原来住在老城区,每次在地铁站都能看到很多老人缓慢艰难地上上下下,他们腿脚不便步履蹒跚的样子看了感觉很难受。
衰老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但当时只要一想到父母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可是现在父母真的变成了老头老太太,他除了选择接受,尽力将越来越短的时间拓宽,亦无他法。
现在辞职了,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怎样跟父母交代,至少得编个像样的原因吧,其中波折到底不能还原给父母听。
其实他辞职也不是完全为了廖昀,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半年多以来,他的想法又有所改变,他想回去重新经营那家酒吧。自己到处攒来的方子,酒窖里的醇香,调酒用的瓶瓶罐罐,都不能说放弃就放弃。还有那两个驻唱的伙计,工资都拿出来补贴房租了,忙的时候还去隔壁饭馆兼职洗盘子,也没什么怨言。就像留在他店里安静唱歌而已,怎么能说倒闭就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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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廖昀在家里,还是习惯摸黑收拾一切,摸黑上床睡觉。
手指摸到灯的开关,轻轻放在上面,却没打开。
恍惚间想起山下跟萧衡在宾馆住的那一天,其实他偷偷亲了萧衡一下。当时只是随心所欲,还有点恶作剧的意味,没多大想头。此时回味起来确是另一种悸动。
伤好出院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廖昀又跟萧衡断了联系。
虽然总共也没有几天,可廖昀确实很想萧衡。
做梦的时候幻想过萧衡亲吻自己,像黑着灯那次他偷偷亲了萧衡一样,那次只是蜻蜓点水似有若无,梦里比那次再激烈一点。闭上眼睛,耳畔全是喘息。而后,他看了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男的跟男的之间的那种,并不觉得禁忌与不耻,反而看得来了劲,想的全是萧衡。
纵然廖昀足够没脸没皮,却也不好意思直接拿“我想你了”作为对话的开头。
要是从前,廖昀想联系萧衡,还能大大方方找个由头聊两句,他明确地知道自己动机不纯,曾经那些蒙昧迷糊的感情,在他为萧衡挡了那一下子之后,都明晰了。
这是爱情。
无论萧衡能否接受,他对萧衡的这份感情,真实地存在着。
可毕竟年少青涩时情窦初开,夜里多了缠绵迤逦的幻想,白天就少了插科打诨的勇气。
萧衡早就知道他出院一个礼拜多了,挺关心他的恢复情况的,却一直忍着没联系他。
一来是觉得自己的感情似乎越界了,保持距离为好。
二来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廖昀,还没到最亲密的关系,却看了他最惨痛的伤口。
可是架不住关心,怕他没听自己的嘱咐,怕他又喝酒,怕他伤口沾水。
没有立场的关心。
萧衡主动给廖昀发了微信:
“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有淤血吗?”
“没喝酒吧?”
对于萧衡突如其来的病情三问,廖昀选择视而不见。
“最近你都是跑哪去了?我可是为你受的伤,直到出院,你都不来探望一下,这合适吗?”
虽然廖昀隐隐觉得自己昏迷的时候,萧衡来过,甚至觉得萧衡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但是他还是这样说。
“在家,停职查看。”
如同没想好怎样跟父母解释这件事一样,萧衡也没想好该怎样去跟廖昀说。
他不希望廖昀知道自己是因为他才辞职,那些丑恶的,威胁过他的话,他打算瞒着廖昀。
既然那些事情廖昀从未提过,就代表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廖昀的童年,萧衡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都极度的不舒适,而廖昀是亲历者。萧衡只能装作还不知道,与他对廖昀的了解,那么能装模作样的一个小孩,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绝对受不了这种被暴露。
“论坛的事情学校不都澄清了吗,为什么还在停职?”
“停就停呗,正好多放两天假?难道你很希望我回去吗?等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让你写检讨。打架斗殴是属于恶劣性质的处分,5000字都不够。”
“对了,你上次的检讨不合格。你不是能抄文言文吗?这次别抄《离sao》了,字数不够,不如抄《史记》吧,反正也是无韵之离sao。”
“行啊,你让我抄我就抄,可《史记》那么长,我要抄到天荒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