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铁皮鼓》中的一句话。
“真正的悲伤本身就是不具体的,至少我的悲伤和克勒普的悲伤就是追溯不出任何缘由的,并且恰恰由于我们的悲伤不具体到了近乎随意的地步,才证明它具有一种不需要任何缘由来引发的强烈程度。”
廖昀恍惚中,陷入沉思。真正的悲伤本身就是不具体的吗?所以我找不到一切失落和迷惘的根源。还是,不愿意承认呢?
无论怎样成长起来的人,去了表面那几层七七八八的假相,剩下的都是有血有rou的平庸。
《铁皮鼓》中近乎随意的悲伤,是纳粹和战争带给德国人的,廖昀的悲伤是说不清的,最好还是不要提起。生活由满至空,将一切归于偶然,虽然失去了意义,但也更好过些。
他把自己的悲伤看成一种缺陷,如若藏不好,就是矫揉造作丢人现眼。
缓过神来,廖昀忽然觉得这个老师有些眼熟。刚刚因为座位比较靠后,没有太注意。现在细心看了他的脸,凑巧,原来是他,昨晚走过来陪自己喝酒的陌生人,就是这个老师。
“靠,我跟这个老师喝过酒。”
廖昀以手扶额,有点不可思议。
竟还真有这样的巧合,廖昀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有些有趣,想调侃一番。可能廖昀还怀念着那个晚上的恶作剧。
不知道从讲台到最后一排,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宿醉的头痛,大家又都换过了衣服,老师还认不认得他,也许认不出来呢,廖昀轻轻笑了一下。
廖昀不住学生宿舍,他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学校功课也比较闲散,他经常晚上一个人在外面闲逛。有时就在小区的步行街里随便溜达溜达,有时也会走很远,逛逛商业街,看见比较顺眼的馆子,就进去坐会儿,一个人生活,倒也悠然自得。
眼睁睁长大成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廖昀从来没想过找个女友,不是不需要陪伴,只是一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陪他度过一生,就会心有余悸。他无法对任何确定的亲密关系产生信赖,他也不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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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城附近的巷子交叉横错,越过热闹的叫卖声,越过烧烤的香气和飘散的油烟,拐角路过一家老北京爆肚,眼前是一家闹中取静的酒馆,名为“到头明月”,装潢看起来朴实,却很用心。墙壁是没有粉刷的土墙,墙上的壁画却很别致,墙角还摆着几个大大的酒坛子。
木制桌椅摆放得很寥落,桌边的书架上放了些畅销书,不是那些耳熟能详的文艺随笔,这些书大多都比较小众,但口碑还不错。灯光没有过于昏暗,客人也不很多。一眼望去,廖昀就觉得自己很喜欢这里。
举目四望,廖昀感叹,闹市胜于山野。比起繁星跟萤火,他更爱这布满油烟味的人声跟灯火。腐草为萤,垂杨暮鸦,太过寂寥。心里没有热闹,故而身向热闹处。
走进酒馆,廖昀去了靠门一侧角落里的小桌子坐下。毕竟自己一个人,占一个大桌不合适。况且这里四下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正好可以看看街景。
点了半斤自制的桂花米酒和半斤窖藏白酒,配上可口Jing致的下酒菜,添上冰块,自斟自饮,喝酒发呆,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人也都离开了,他是最后一桌,外面的街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变得寂静无声的。
这时,一个陌生人坐到了他对面来。那么多宽敞的空位他不坐,明显就是冲着廖昀来的。
虽然他是径直朝着廖昀过来,到廖昀总感觉这人在有意无意不动声色地通过他身后的落地玻璃向外看。这人就是今天给廖昀上课的老师,萧衡,不过当时的廖昀并不会知道。
酒Jing的作用使他的视线有些朦胧,思绪还没从发呆中抽出来,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眉目浑然天成,面貌很让人舒服。他喝掉杯中的酒,朝眼前这人傻傻一笑。
只有喝酒的时候廖昀才会这样舒展,举手投足算不上行云流水,却也终于像个自然的人那样。
“酒喝完了,没得给你。”廖昀将酒杯倒置,示意给萧衡看。
“我不是来跟你讨酒喝的”,萧衡接过他手上摇摇晃晃的倒置的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不慎有一滴酒沾在了他的无名指上,他用拇指指腹将其抹去,这个小动作落在了廖昀眼里,廖昀一直盯着他看,毕竟这方圆十里,除却看门的店家,他是唯一的活物。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甜和虐,你们要的酣畅淋漓,你们要的星星和月亮,都会有的!!
我保证保证再保证!!
比一个廖昀标记萧衡的小心心给你们!!
小可爱们如果有建议和想法,可以在评论区留言灌水。
第2章第2章快乐恶作剧
那个活物动了动嘴唇,开口说话了。
“我就想在你这儿坐会儿,不好吗?”
“不太可信啊。”廖昀忽然直勾勾注视着萧衡,仿佛自己看出了什么。
萧衡腼腆而礼貌地笑着道:“说来惭愧,其实是我想找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