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的乘客招呼道:“嗨,哥们,聊聊天呗。”显然这位也感觉旅途十分无聊,也或许是同样被狗粮撑到了。张鸣礼循声转过头,旁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汉服,宽袍大袖,十分潇洒。
和一般男性穿汉服只是戴个帽子遮掩一下短发,或者干脆连帽子都不戴不同,这位显然十分讲究,长发束起在头顶结成发髻,用一顶看着就十分奢华的发冠和簪子固定住。
张鸣礼观察了几秒钟,确定那并不是假发,心里不由微微惊讶,除了道士之外,把头发留的正常的男人还真不多了。就是这位身上的服饰颜色有些过于鲜艳,容易被人误认为女装。
既然人来主动打招呼,张鸣礼暂时也没有别的事情,便友好地朝对方抱拳示意,道:“福生无量天尊。”放下手,张鸣礼思索着,人家主动搭讪,他要不要跟人家聊聊信仰呢!
年轻男人被张鸣礼的反应吓了一跳,愣愣地回了一个拱手礼。这也是夏国的传统礼仪之一,有些汉服爱好者同时崇尚恢复古礼,男子是拱手礼或者揖礼,女子是万福礼或者揖礼。
回礼之后,年轻男子才算反应过来。旅途虽然无聊,但他并不是那种自来熟的类型,确实是看张鸣礼穿道袍才主动打招呼的。本来以为对方也是同袍,现在看来仿佛是个道长……但既然是他主动说要聊天的,现在总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便道:“我叫公孙峻,道长怎么称呼?”
公孙是个复姓现在还是比较少见的,张鸣礼也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后果然跟他聊了起来。从言谈中,张鸣礼得知公孙峻是个无业游民,家住幽州市,这趟是出去旅行,现在正准备回家。
开始的时候公孙峻还有些尴尬,聊着聊着便放开了,询问了一些道教的事情,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张道长,那您会看相或者算命吗?能帮我算算吗?”和大部分的年轻人一样,公孙峻对这些并不狂热,平时也不会特意去找人算,但现在这不是正好遇到了吗?
张鸣礼迟疑了一下,他学过一点相面之术,但学得不Jing。想了想,张鸣礼说道:“贫道会一点相术,不过学艺不Jing,如果善信真的想算的话,承惠十块钱。”
有一种说法是命越算越薄,所以没事别去算命。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完全正确,算命不是不可以算,但是一定要付费,并且不能讨价还价。否则就代表了你的命不值钱,自然是越算越薄。
公孙峻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不过他也没觉得张鸣礼提出收费有什么问题,毕竟虽然他是开玩笑地提出来的,可确实没有让人做白工的道理。他说道:“我手上没有现金,下飞机的时候我们加一下微信,到时候我转账给您可以吗?”再说了,十块钱实在是便宜的有点过分。
张鸣礼点点头,十块钱不管公孙峻给不给他都是无所谓的,他提出收费也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公孙峻好。谈好价格和付费方式,张鸣礼确认道:“善信今天没有化妆吧?”其实还应该确定一下有没有整容的,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显然不太友好,而且他自己也能看出来,就不问了。
“没有。”公孙峻摇摇头。他虽然是个Jing致男孩,但最多也就是敷敷面膜,用一些护肤品,化妆是不化妆的。其实张鸣礼看着也觉得他并没有化妆,不过有些淡妆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他还是确定了一下。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张鸣礼才开始端详起公孙峻的面相来。
一开始,张鸣礼的表情还是比较轻松的。公孙峻的面相很好,出身富贵,家庭和睦,只要他自己不作死,一生顺遂无忧没有问题。不过这些从公孙峻的衣着以及Jing神状态也可以看出来,张鸣礼也懒得说,只是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了,这让公孙峻也不由担忧了起来。
“张道长……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虽说对算命之类,公孙峻也未必全信,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如果是好话,公孙峻还能一笑而过,最多就当花钱买个开心了。但如果是不好的话,即便半信半疑,公孙峻心里免难也要犯嘀咕,惴惴不安一段时间。
张鸣礼心里也在嘀咕呢,从公孙峻的面相上,这人不久之后仿佛有一个死劫。不过张鸣礼自认学艺不Jing,也不确定自己看的准不准。他转头看了看自家师父,依然双目紧闭,还在诵经。他又看了看董师叔,却见董师叔心里眼里都只有师父,全身一副打扰者死的气势。
踌躇了一下,张鸣礼还是没敢打扰董师叔,想了想,取出了一张护身符折成三角形放进符袋之中,递给公孙峻说道:“你仿佛有一劫难,这是护身符,你随身携带即可。”
公孙峻接过符袋,眨了眨眼,有点懵逼。啥叫仿佛有劫难?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看来张道长说自己学艺不Jing,真的不是谦虚啊。他收起符袋,问了符纸的价钱,嗯,不差钱。
张鸣礼摆摆手,说道:“送你了。”之前交流会的时候,他师父没事干画符玩,这样的附身符他现在有很多,不差符也不差钱。关键是,他真的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感觉这种情况让人家花钱有点忽悠的嫌疑。“万一有事你到时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