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慢慢伸出手捏住纪征西装外套的衣角,还是低着头没敢看纪征。
纪征没出声,等他先说话,又等了一会儿,才听他低低叫了声:“哥。”
纪征唇角微微一扬,无由想笑:“嗯?”
夏冰洋捏着他的衣角,快速抬起眼睛看他一眼,又把头低下:“你还生我的气吗?”
纪征默了一瞬,这才恍然,原来夏冰洋以为他还记着上次他们的不欢而散。但是夏冰洋多虑了,因为他自始至终就没生过夏冰洋的气。
他本想对夏冰洋实话实说,但看到夏冰洋一脸惴惴的模样,又临时改变了注意。他没有直接回答夏冰洋的问题,而是模棱两可又意有所指地低声叹了口气。为了配合这声叹气,他还特意露出黯然的神色。
果不其然,夏冰洋误以为他在伤心,在失望,所以叹气。夏冰洋往纪征跟前又站了一步,把纪征的衣角捏紧了些,磕磕巴巴道:“我,其实,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不是......不是在冲你发脾气,我当时很着急,所以说话......说话不过脑子。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谁让你那么着急走。”
纪征心里好笑,心道夏冰洋不是在认错吗?怎么认着认着又成了他的不是?
夏冰洋说完,又看他一眼,见他眼中神光依旧温柔又黯然。心里发慌,急道:“你别,别这样啊,我知道我做错事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如他所愿,纪征说话了:“还有呢?”
夏冰洋:“......啊?”
纪征道:“你不是说你做错事了吗?还有呢?”
夏冰洋一听,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低着头反省了一阵,看着纪征试探地说了句:“老是撩拨你,催你跟我办事儿?”
纪征唇角一抽,险些绷不住笑出来,一本正经道:“这个不算。”
夏冰洋又思考了一阵,越想胆子越壮,最后甚至有几分理直气壮地看着纪征说:“那就没了啊。”
纪征很欣赏他的这份自信,但不能被他看出来,煞有其事地问:“真的没了吗?”
夏冰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你提醒我一句。”
纪征知道,夏冰洋糊涂的脑袋逐渐清醒,开始反击了。不过纪征有的是办法把他重新搞糊涂。
纪征把伞一横,遮在他和夏冰洋身前,挡住周围人看过来的视线,在茫茫小雨中抬手抚摸着夏冰洋的脸,低声道:“你向我道歉,是想让我消气,对吗?”
夏冰洋全然未察觉纪征转移了话题,又把他绕回了话题最开始的地方,而且给了他一个他并没有预设的目的。
他昏昏然地看着纪征,昏昏然地问“那你消气了吗?”
纪征用手指勾掉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淌的水珠,低声笑问:“你做能让我消气的事了吗?”
夏冰洋看着他被雨水浸shi后像是刷了层冷腻白釉的脸,双眼追随着他眼睛里那层shi润又温柔的浮光,基本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脑袋里天旋地转:“你想让我做什么?”
纪征道:“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想。”
说完,他把伞竖起来,重新遮住雨水,对夏冰洋笑道:“不着急,你慢慢想。我去车上等你。”
他从夏冰洋外套口袋拿出车钥匙,把伞塞到夏冰洋手里,在停车场里找到夏冰洋的车,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
他坐在车里,看到夏冰洋撑着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朝对面印着‘检察’字样的黑色卧车走过去。夏冰洋站在车门外,扶着车顶弯着腰,和坐在驾驶座的唐樱说话。
以纪征的角度看过去,他恰好和唐樱正对着,他们随时可以透过透明的挡风玻璃看到对方。唐樱和夏冰洋都时不时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纪征身上的衣服差不多shi透了,冷敷敷的贴在皮肤上十分不舒服。他脱掉chaoshi的西装外套扔到后座,解着衬衫纽扣时在驾驶台上看到了一张被防水的牛皮纸包裹着的油画。在他的印象里,夏冰洋是不喜欢画的,所以夏冰洋车里出现的这幅油画让他感到有些意外。油画被牛皮纸包裹着,看不到里面画了什么,只能从边角处窥到几分颜色。
纪征看了一会儿,移开目光去看夏冰洋,夏冰洋还在和唐樱说话,他们两个离的很近,仿佛在分享什么秘密。纪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还不如看那张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画。
那张画似乎和他心有灵犀,忽然从驾驶台掉了下来,纪征及时接住它,才没有让它摔在地上。但包裹油画的牛皮纸却崩开了,露出油画的本来面目。
这下,纪征就算是不想非礼勿视,也不得不非礼勿视了。而当他看到那张画的第一眼,他就被牢牢吸引住了,因为画里是一棵茂密又美丽的珙桐树,油墨重彩的珙桐树呈墨绿色,生长在碧蓝天空下,天空蓝的一丝云都没有,只有片片金色的日光洒下来,在珙桐树浓绿的枝叶上泛起金色的光雾。
十几分钟后,纪征听到驾驶座车门被拉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