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制度,怎么搁到顾胜男嘴里就成了额外的恩惠?
“我不要补偿,不管怎么说,你们就是不能开除我!”她哭得更加大声,一气之下转身就去打开办公室的窗户,“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想逼死我?!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她涕泪横飞走到窗边,两只手紧紧扒拉住窗框,作势要爬上去。
顾胜男看着她,脸上终于有些动容,那是一种混合着怜悯与惋惜,居高临下的表情。
“平儿,别这样,真难看。”
她轻轻说了一句。
“你转个头,看看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自己,那还是你吗?”
顾胜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说着,声音冷静极了。
刘平转过头,茫然的看着玻璃上自己通红扭曲的脸,焦虑丑陋,如此陌生。
“你希望昊昊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吗?你希望老公看到这个样子的自己吗?”
顾胜男叹了口气。
“平儿,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会在节日给孩子准备圣诞树圣诞袜,会给他烤饼干带到幼儿园去,你本来是个让孩子骄傲的母亲,是个让老公安心的妻子,你的生活本来是体体面面的,何必为了这份工作要死要活?”
“体面?”刘平怔怔把手收回来,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你们把我开除了,家里房贷都要还不起了,还要什么体面?”
看似无忧无虑的中年小康家庭,在高额的房贷和孩子的教育费用下,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拿了六个月的薪水补偿又有什么用呢?已婚已育没有事业心也没有一技之长的中年妇女,离开了圣心,到哪里去找一份现如今这样安逸又富足的工作?哪怕这是靠她抱大腿得到的,现如今外面的腿她也不一定抱的上了。
而顾胜男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对自己单身女性的身份感到非常庆幸——不用顾虑家庭,不用考虑孩子,只要自己过得好过得潇洒就可以,负担和责任少得多。
她知道刘平家里接下来会有一段艰难的日子,然而那又怎样呢?如今被动的局面还不是要怪刘平自己,温水煮青蛙,坐以待毙。如果同样的情况轮到她自己,假如有天朱能要将她彻底推开,她只会昂着头走得干干净净——这么多年来借助朱能的关系,她手中积累的人脉资源甚至财富,已经足以让自己体面的离开这个游戏地。她才不像傻乎乎的刘平,以为抱了条大腿就能安稳到老,这世界,唯有变才是不变的真理。
“平儿,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回家想想怎么找下一份工作,好吗?”顾胜男看着刘平,神情温柔,“我会帮你看有没有机会的。”
她安抚着眼前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
至于以后是否真的帮她留意机会,那就看造化吧,反正说句宽心的话身上也不会少块rou。
刘平看着顾胜男脸上怜悯的表情,凄厉的哭声在此时截然而止。
她忽然明白,眼前这个美丽而虚伪的女人其实早就放弃了她,她是不会为她去说话的,她甚至可能都不愿意在朱能面前提自己一下。什么多年情谊,什么干儿子干妈,那些通通都是假的,她始终都是在为顾胜男所用,在需要的时候做她的匕首,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挡枪。
女人的职场情谊,如此而已,也仅此而已罢了。
她擦擦眼泪,冷笑着站起来,一言不发转身朝门外走去。
很早她就知道那个道理——对踩人者置之不理,总有一条她会踩到你的头上。
道理她都明白的,只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第二十四章她的伪装
转眼已是周六,这天也是s大经管系99级毕业生定期聚会的日子。阿姨每逢周六固定休息,父母去外地探亲,所以袁方不得不起了个大早,先把毛毛送去英语培训班,接着回家穿戴一新,再打车去大家聚会的地方。
s大是全市乃至全国都排名前列的大学,如今他们这批同学大多事业有成家庭稳定,是不折不扣的中产Jing英,有点钱也有点闲,所以约定两年聚一次,聚会的地方定在了市中心最好酒店的中餐厅里。
“哟,袁总来了。”男同学甲看见袁方来了,第一个站起朝她伸出手。
袁方见怪不怪的笑笑,她在南创做了这么久,多少也习惯了被人称呼x总。
“小方。”“
“方方来啦。”
另有年轻时交往更多的同学站起来朝她打招呼,口吻已经熟稔了许多。
落座举杯寒暄间,一个刚回国的女同学小贝不经意突然发问:“袁方,还在做人力工作呢?”
袁方点头,笑着答到:“可不是嘛,别的也不会做了。”
另一位相熟的同学插话进来:“人袁方可厉害着呢,现在是南创集团高级人力总监,下一步就是人力部总经理啦!”
“说什么呢!你安排我做啊?”袁方大笑着拍了同学一下,不露声色换了话题,“我也就是家里的总经理,管管老公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