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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静云犹豫了一下,神色轻快地走了过来。
“大家今天都好早啊。”
“时太太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人老了,想睡也睡不着。”有人笑道,言语里摆明在说赖静云年纪轻轻嫁给时行一那个糟老头。
赖静云本人长得娇娇弱弱,和女儿时美心坐在一起看起来像姐妹。
她低下头不吭声,时美心摁耐不住火气,冷道:“怕是各位阿姨没事爱瞎Cao心,所以睡不着。”
她这话一说,立马气氛就凉了下来。
嵇虞君不动声色地吃着茶点看戏。
赖静云偷偷拽了一下时美心,笑道:“对不住,美心说话有点冲,大家别介意。”
有人笑起来,“我还以为美心火气大,是因为她的哥哥时希明回来了。”
真棒!终于有人敢直接提及时希明这三个字。
所以,邀请赖静云母女过来就坐,哪里会是什么好事。就在这等着呢。
时美心立马跳脚,“我只有一个亲哥哥,就是时衍淮。”
赖静云立马拉住她,斥道:“美心,你少说两句。”
“美心,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时希明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哦。”
这位太太在异母两个字上加重了音,其他太太都抿嘴笑,纷纷get到了笑点。
时美心可是个暴躁脾气,最见不得母亲柔软可欺,当即冷道:“时希明被我爸赶出时家,早都不是我时家人。他算哪根葱敢做我时美心的哥哥。”
在场的都是经历过豪门狗血事件洗礼的人,哪能被时美心两句话给绕走了。再说,这些女人对赖静云这种小三上位的人非常不齿,愿意请她落座同桌,只不过是为了取笑她罢了。
当即有人道:“不是哦。时家的族谱上你们这一辈只写了时希明的名字,你哥哥时衍淮的名字可没在上面。虽说现在是新时代了,可老门子里还讲究长房长孙。”
赖静云紧紧攥住手心,堆出一个笑,“美心不懂这些。说错的话请大家别放在心上。希明还没回家,到了家给我奉茶,叫我一声妈,这个家就还是他的家。”
嵇虞君抬眼看着她:果然是个不动神色的厉害女人。三言两句就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了当家主母的位置上。还暗中责怪时希明回国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同时责怪他没有尊卑观念,没把她这个后妈放在眼里。
时美心在旁附和,“时希明连爸爸都不叫,哪能叫你一声妈。所以爸爸才讨厌他。”
母女两人一唱一和,把这个话题给聊死了。
在座的人心有愤慨,却还是看笑话的心态。好戏才刚刚拉开,不着急,慢慢看。
其他人当即凑到一起聊别的,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时家母女聊天。
场面一度尴尬。
过了一会,二姐盛若溪上楼来,接母亲嵇虞君去看一个画展。
“哎呀,若溪,你的新电影好好看,我请亲戚朋友包场,好多人在电影院哭得那个厉害啊。”
“真的很好看。若溪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早知道我让我女儿进军娱乐圈了。盛太太我真是羡慕你啊。”
盛若溪一一道谢。
时美心冷眼瞥了一眼盛若溪,一脸不屑。
赖静云:“若溪,你演的角色很真实。想必私下下了很多功夫。要是别人告诉我你单身至今,我还真以为你的恋爱经验很多呢。”
嵇虞君当即脸色不好看起来。这摆明在讽刺二妹不光高龄待嫁,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盛若溪对这个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当即怼回去,“说起来,我可能还没有时太太您经验丰富。毕竟我演的都是良家妇女。”
时美心当场斥道:“你!”
赖静云听说最近安锦丞和盛家小五在谈恋爱,所以对盛家人要有几分客气,当即拽住时美心不让她说话。
嵇虞君淡然起身,“若溪喜欢演戏。我做妈妈的当然支持。希望以后大家继续支持她的事业。我和若溪约好去看展。诸位,改天再聊。”
大家见嵇虞君走了,当即散了,时家母女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气傻了眼。
画展在一处私人美术馆举行。小范围内展览,宾客全由美术馆馆长亲自邀请。
盛若溪挽着嵇虞君,往里走。
这个画家擅长窄幅作画,几乎每一幅画都是5050的规整尺寸。画风由早年的抑郁沉闷向晚年的洒脱觉悟转变,作画的元素多取自童年家乡的村落房屋河道树林,甚至连芦苇上的飞鸟都可入画,在画家的笔下成了某种Jing神象征。
看展的人不多,零零落落几个人,展厅内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人声。
嵇虞君对这些画倒不是特别感兴趣,她拉着盛若溪走到无人处,低声道:“二妹,时希明回来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盛若溪耸耸肩,“我能怎么看?妈,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都忘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