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过年了?”
“对,还有半月就是年关。”展危答。
“明日随我上朝。”晏沉渊看着流苏,心想,大过年的,要是再把小姑娘憋在府里,她怕是真要生气了。
是时候“病愈”,镇一镇那些脏东西了。
展危点头,笑道:“是,小的知道了。”
紧闭了整整一月有余的国师府大门,终于打开了。
国师府内一如往常,无风无浪。
国师府外暗流汹涌,大风大浪。
“重伤初愈”的国师他依旧只在朝堂之上眯眼打盹,但满朝的沸涌却无声止息。
擅算计的老臣把心思先藏一藏,会用兵的将军将利爪收一收,懂天道的池澈垂下了双手,识人心的殿下放慢了脚步。
国师不出山,他就是个薛定谔的国师,谁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以及是何心思。
他出了山,一句话都不用说,就是定海神针,魑魅魍魉尽数消散。
谁都晓得在国师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是很容易死的,无数前人的人头和鲜血为例。
明宣帝久望着晏沉渊,心底说多谢。
下朝后,晏沉渊的软轿穿过大街时,听到了池南音的声音:“你说这个好不好看?”
“那这个呢?”
“你怎么这么挑呀!”
池南音拿着几匹缎子左挑右选,拿不定主意,蓦然听见晏沉渊的声音:“在挑什么?”
“国师?”池南音回身,将阿雾放进怀里,笑道,“我在挑做新衣裳的布料,过年要穿新衣嘛。”
“府上不是有很多?”
“给你挑的。”
“……”
晏沉渊看了看她手中的布料,左手月白色,右手天青色。
他想问池南音,你几时见过我穿这些颜色了?
“你喜欢哪个?”池南音举着两块面料问他。
晏沉渊捻了下佛钏,心底极为嫌弃,面上不好表露。
池南音却蹙着眉头很难抉择:“我想过年的时候,做两身颜色一样的新衣,我跟你一人一身,红色的你肯定不喜欢,但这两个颜色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个。”
晏沉渊:“两个都不错,都要了。”
池南音笑弯了眼睛:“好耶,那我们就做两身!”
付了银子将面料扔进软轿,池南音准备让府上的绣娘裁衣,国师府的绣娘厉害着呢,绣的纹样做的花式比外面铺子里的要好看得多。
她推着晏沉渊走在街上,后面的软轿里开始塞满了各种东西。
灯笼,红纸,对联,香烛,如意结,松仁,瓜子,花生,板栗,腊rou……
展危回头看看软轿,看来明儿得换顶新轿子了,这都啥味儿啊!
晏沉渊其实从来没有这样在街上慢慢地走过,每次都乘轿而行,他不喜欢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不喜欢熙熙攘攘的人流。
那些在池南音看来十分可爱的人间烟火气息,他只觉得聒噪,令他厌烦无比。
但这样跟池南音一起逛街时,他听着池南音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会儿问自己这个好不好,一会儿问自己那个怎么样,他莫名觉得,嗯,也挺好。
只是那日晏沉渊傲然凌空,满身血色的画面,依旧深植于许多人心中,沿街的路人看着他和池南音时,眼中有恐惧,有躲闪。
他们如见秽物,避之不及。
正当晏沉渊将要皱眉的时候,池南音撅了一半煮玉米递进他手里:“国师,给,好甜呀!”
晏沉渊拿着玉米看了看她,想问,你便不讨厌这些人的眼神?
但池南音沉醉于玉米的清甜可口,自顾自地向往着说道:“国师你知道吗?玉米还有另一种吃法,爆米花,就是高温高压之下,干玉米粒爆成花,外面再裹一点糖浆,哇,人间美味!”
晏沉渊好笑:“你想我做给你吃?”
池南音眯着笑点头,“唔……嘿嘿,是的。”
反正他什么都能变出来,就跟叮当猫的神奇口袋一样,爆米花肯定没问题!
晏沉渊扳了一颗玉米粒放进口中,说:“不做。”
池南音皱了下鼻子,小气鬼。
晚上。
池南音抱着一桶爆米花坐在屋顶,跟晏沉渊排排坐,吃着爆米花看楼下戏台上今日演出的皮影戏,演的是《白蛇》。
透光的幕上两个纸雕的小人儿活灵活现,唱着戏词儿的艺匠嗓音清亮,耳熟能详的故事依旧能让台下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
当然了,看皮影戏这花里胡哨的想法,一看就知道是池南音的主意,晏沉渊纯粹是陪她。
只是池南音也知道晏沉渊有多讨厌人群拥挤的地方,没有在下面凑热闹,反正在屋顶上看着视野还更好呢。
池南音看得入了迷,她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台上,手里抓了爆米花往晏沉渊嘴里塞,差点塞进了晏沉渊鼻子里。
晏沉渊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