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眉,神色不悦。
明宣帝见状,适时出声,叹道:“听闻林家小女不过十七芳龄,失足落水着实可惜,林大人,孤允你一月假期,以悼爱女。”
这就是变相削权啊!
林大人也是官场老油条了,听罢明宣帝这话,当即敛住悲色,诚惶诚恐:“臣遵旨,谢陛下圣恩!”
立在另一侧的池衡华脸色微沉,已是计量好若哪一日晏沉渊送来池南音的死讯,他绝不多说二话。
晏沉渊眯开眼睛瞧了池衡华一眼,这个老狗贼果真是个垃圾东西啊,那蠢丫头没骂错。
他碰了一下玉珠,展危会意,明宣帝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总不能让晏沉渊当着满朝文武拂了自己圣颜,便开口道:“今日早朝便到此处吧,林大人痛失爱女,孤也深感悲戚,众爱卿,退朝吧。”
展危推着晏沉渊往宫外走,离着晏沉渊十步之内,无一人敢近他身,他自带结界,隔出一大片空地。
但顾凌羽今日闯结界了。
池南音同那批女子进国师府已经进两天了,而京中无人可从国师府探得半点风声。
顾凌羽想尽了办法也搜罗不到半点关于池南音的消息,可这两天里,晏沉渊已经连杀两人了!
昨日送来的是陈家之女的手镯,今日送的是林家之女的玉佩,明日,送的会不会就是池家之女的物事了!
他走上前,拦在国师跟前,强忍着心间的愤恨之意,拱手问道:“叨扰国师,敢问池府四姑娘在您府上,过得可还好?”
展危知道自家大人不喜欢跟朝中任何人说话,刚准备敷衍顾凌羽几句,请他离开,晏沉渊却慢声道:“二皇子殿下似乎对池家之事很是上心?”
顾凌羽听出晏沉渊话音里的圈套,只道:“我素来敬镇国公德高望重,偶有走动,此事父皇一向知晓,国师大人尽可放心。我只是忧心池四姑娘在国师府上住得不惯,若国师大人垂怜,不若让她归家如何?”
“原是这样啊。”晏沉渊一副恍然语气,“难怪府中下人说,她吃不好睡不好,夜夜啼哭呢。”
顾凌羽心下一紧,不知池南音在国府师担心受怕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愈觉心疼。
“那可请国师大人高抬贵手……”
“我准备让府上杀条Yin春池里的玉鳞炖汤,不知是否会令她胃口大开呢?”
顾凌羽听了想骂人。
玉鳞是什么鱼,其他人不知,他会不知么!
那是死人尸rou喂大的!
晏沉渊他存的是什么心!
但眼下顾凌羽也只能隐忍,再度拱手道:“玉鳞乃是国师大人心爱之物,若如此浪费,我怕池四姑娘会难以消受这等福气。若大人不介意,若我去府上拜访大人,顺带劝池四姑娘放宽心情,国师大人心怀博大,庇佑天下,绝不会为难于她,对吧?”
晏沉渊轻眨了下眼,捻了捻佛钏,慢声说道:“不好说。”
“晏——大人!”顾凌羽火气被搞上来了。
晏沉渊抬了下手,展危立时道:“殿下,我家大人乏了,就先行告退,您请自便。”
展危一边推着晏沉渊的轮椅,一边小声地说:“大人,这二皇子好像真的挺喜欢池四姑娘的?”
“等下去街边买副针线。”
“大人要针线做什么?”
“把你的嘴缝上。”
“大人,小的错了!”
……
顾凌羽看着晏沉渊嚣张跋扈地出了宫,也只能咬牙忍恨。
出宫后,在宫外一直等着的池惜歌立时迎上来:“殿下,今日四妹如何?”
“今日四姑娘并未出事。”顾凌羽答道,“池姑娘一心牵系四姑娘,若四姑娘知道了,定会动容的。”
池惜歌看了他一眼,摇头笑了笑。
她又怎么会想得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可以与顾凌羽这般心平气和地聊起四妹?
从前自己要强不服软,不懂得情爱之事强求不来,只能迂回包容,跟顾凌羽不知因为四妹的事闹过多少次,怨他憎他恨他,又舍不得他。
如今倒也放下了。
“今日林大人在殿前失仪,被父皇放回家中一个月,想来离致仕之日也不远了。”顾凌羽与她并肩慢行,说起早朝上的事。
池惜歌听得此话,倒是神色一滞,尚书令林大人一直与镇国公府来往甚密,陛下此际动手,怕是要借晏沉渊的由头,翦除朋党了。
“殿下可信我?”池惜歌停步,眸光明亮地看着顾凌羽。
“自然,姑娘为何这般问?”顾凌羽不解。
“殿下若是信我,便早日与我父亲断绝来往吧。”
顾凌羽抬眉:“姑娘是觉得,父皇见我势头过盛,有意打压?”
“殿下乃是聪明人,许多事早做决断为宜,我也只能言尽于此。”池惜歌说罢,轻福了一礼,“阿桐,我们回去。”
阿桐上前,搀起池惜歌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