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
就是个照着话本子上的模版所养大的闺阁小姐,纤细,静和,贞婉。
以及,娇弱。
呵,娇弱?
他可没见过能一口气绕着池家后院跑上两圈还不带停的“娇弱”。
最离谱的是,她居然跟一只老鼠说话?
黑衣男子望了望偏院的方向,正欲离去,却见有人前来。
池衡华在瑞亲王府上待了些时候,因一些事提前离席回了府。
池南音正跑着步,远远地就听到了池衡华说话的声音,连忙刹住了步子,又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柔弱乖巧地站在一侧。
“父亲。”池南音温驯柔婉地行礼问好。
她有点不乐意给自己找一个人品这么低下的便宜老爹,但问题是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
池衡华已过知天命之年,身上颇有宦海沉浮多年后,沉淀下来的权臣气韵在。
说白了就是老jian巨滑。
他看了一眼额发间仍有些细汗的池南音,负手问她:“怎会一身是汗?”
池南音轻声细语,温吞回话:“女儿在床上躺乏了起来走走,夏日天热,就出了些细汗。”
池衡华点点头想到了什么,语气放软许多,听起来关切疼爱,问:“听闻你今日身子不爽?”
池南音也点点头,“让父亲担心了,不过是些暑热,已无大碍。”
“那就好,回屋歇着吧,仔细着了夜间凉风,再病一场。”
“谢谢父亲关心,女儿这便回房。”
池南音柔柔弱弱地说话,柔柔弱弱地行礼,柔柔弱弱地告退。
完美符合原主人设的纤弱娇柔,知书达礼。
浑似刚才甩开了膀子跑步,并凶骂池衡华“老狗贼”的人不是她一般。
屋顶上的黑子男子把这一幕看进眼底,清冷的眸子里竟生出些玩味之意。
这位池四姑娘,好会演戏。
池南音等走到了池衡华注意不到的地方,踢着脚下的石子开始碎碎念:“这老狗贼是不是跟那姓阉的特别不对付?”
阿雾:“你到底看没看原作,晏沉渊那可是终极反派,全书就没一个人跟他对付的,这说热血点,那就是他一个人与全世界为敌啊!”
但AI说话,别人听不懂。
所以在黑衣男子听来,就是……吱吱吱,吱。
不过,姓阉的是谁?
池南音听了阿雾的话叹气,“我好头疼啊,我好像马上就要被送到姓阉的那里去祭天了,可我现在连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阿雾:“没事儿,原书里写了,国师是个帅哥,他还有不少粉丝拥趸呢。”
池南音:“可姓阉的滥杀无辜,生性残暴,听说还喜食人rou诶?”
阿雾:“所以你搞死他不就完了?你得帮男主登顶天下呢,这反派就是男主走上人生巅峰过程中,最重要的一块踏脚石。”
池南音垂头丧气:“他可是国师啊,国师啊!皇帝见了他都许他不用行礼呢,我,我可拉倒吧,我能不能一直苟着啊?”
这番咸鱼的深刻自我认知和剖析,在屋顶上的黑衣男子看来,就是另一种风味了。
于他眼中,池南音一直就在自言自语,那只白色的老鼠只是“吱吱吱”。
且,在池南音口中滥杀无辜,生性残暴的,姓阉的,居然,是在说国师?
很好。
非常好。
特别的好。
黑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那对狭长的眸子便像是夺来了月光,薄辉轻转,泠泠清寒。
他倒是想看看,今日这四姑娘还能给他带来什么妙趣。
池南音浑然不知,今天她这番Jing分的表演被人悉数看了去。
回到自己院子时后,两丫头也还没回来,她便干脆靠在庭院中那株蓝楹花下的藤椅上纳凉。
蓝楹花味淡,与茉莉有几分相似,很是清香怡人。
接连成萌的花树下,睡得慵懒的姑娘柔荑半垂,手中执着的团扇斜斜地落在地上。
怩娇成惘日初长。
黑衣男子见她这般清闲自在,抬手折了朵蓝楹花,指尖运力一送,往池南音脸上打去。
池南音梦中惊醒,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有蚊子!”
“姑娘,你乏了?”正好回府的青檀赶紧捡起扇子摇着,帮她赶蚊子。
“本来躺得好好的,有个蚊子,讨不讨厌了!”池南音挠着脸颊,鼓着腮生气。
树尖上的男子听了这话,干脆足尖一点,震落了半树蓝楹花。
扑簌簌如下了一场花雨,劈头盖脸往池南音身上砸。
池南音气得跳起来,“什么嘛,这刮的是什么邪风!”
男子眼角一挑,挑着些得意之色,掠身而去。
第5章
掠过屋檐,男子点足落在池府后巷中,一顶不起眼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