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暗的地牢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新鲜的血腥气味让整个牢房更加压抑。在旁接生的产婆,看着红二爷手上抱出的染血婴孩儿松了口气。
她被接到地牢来的时候,产妇或者说是产夫已经没了意识,她便是经验再丰富也无用武之地。而且产夫的身体很虚弱,便是用法子弄醒要按常规生产也十分困难。于是这红二爷便用刀划开了那个男人的肚子,将婴儿取了出来。
产婆接过那婴儿,因不足月婴孩的身体很瘦小,皱巴巴的脸上有少许茸毛般的细短发丝,沾染了许多血渍。孩子的哭声也很微弱,短小腿间的小鸡鸡只有小拇指大小,是个男婴。她还没来得及用毛巾擦净他身上的血,便发觉陈玉楼的腹部轻微地动了一下。
“还有一个。”二月红将要缝合陈玉楼肚子的针线放下,他再次将手探入了他肚子里的伤口,摸索到婴儿的脐带后便利落地斩断,将婴儿再次取出。他的动作很快,几乎不受血污和那肚腹伤口内露出的可怕红rou影响,产婆轻轻安抚着怀中的孩子,却不敢直视这血腥的画面。她感觉这红二爷并不像在救人,好似屠夫在解剖牲口,虽然他确实是在救人。
牢门外响起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是红狐和张启山带来的神父托马斯和两个西医。
“噢,可怜的孩子降生在这Yin暗的牢房里,让我为他虔诚的祝福吧。”托马斯在看见那两个婴孩儿时,将垂在胸口的十字架放在了嘴前。第二个婴孩儿比第一个更加虚弱,甚至无法哭出声,但也不知是托马斯的祈祷起了用还是巧合,第二个孩子总算是在交到张启山手上时哭了出来。
二月红没有作多的耽搁,和那两个西医一起快速将陈玉楼肚子的伤口进行缝合、止血,陈玉楼中途睁了下眼睛,但他很快又闭上了,他看见了零星的景象,眼神涣散。张启山将手掌划开,将他的血喂入陈玉楼嘴中,“什么?”
陈玉楼的嘴巴张合了几下,似乎要说什么,他俯下身侧耳去听,“不要这”
不要在这儿吗?
张启山看着牢房的环境,角落的火盆发着噼啪的声响,又热又冷,确实是十分糟糕的环境。张启山呼吸一滞,他看着陈玉楼身下的血和那张惨白无丝毫血色的脸,他一直觉得陈玉楼是不会死的。有他,有二月红在,这个人怎么会死呢?
可上古的战龙尚且会死,更何况现在的rou体凡胎?
“愣着做什么?把孩子带出去吧。”二月红将针上的丝线扯断,张启山好像听见了陈玉楼的惨叫,但他明明是在晕厥中的,怎么会惨叫?
张启山看了托马斯一眼,托马斯道:“我留下来为陈公子祈祷吧。”
“多谢。”张启山颔首,和产婆抱着孩子离开了幽暗的地牢。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傍晚的朝霞射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外界的环境虽然热但与地牢的环境比却如天堂。花园里的花圃艳丽的鲜花盛开,随着晚风的热浪送来飘然香气。
“佛爷,敢问一句,两位小少爷虚岁为何?”产婆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有相熟的ru娘,身体强壮,是否需要为两位小少爷哺ru?”
“七个月了。”张启山直视着天边的霞光,如果这两个在陈玉楼的肚子里待足十月,那他们出生的时候应是瑞雪相降之时。
两个ru母来得很快,为两个孩子清洗完身体,哺育之后已是夜里。二月红从地牢里出来,换了身衣裳,陈玉楼的情况已经稳定,两名西医得了丰厚的酬金离开。
“让他出来吧。”张启山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婴孩,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鹧鸪哨的,居然有两个。
二月红看着那两个孩子,从手里取出一块暗黑的石头递给了张启山。张启山将指尖的血滴在石头上,然后用针刺破了一个婴孩的手指,滴落在上面的血在黑石上打转,并未相融。
两人沉默了下来,张启山眉头微微皱起,二月红正要拿回那个石头,张启山却又扎破了另一个婴孩儿的手。
二月红扬了扬眉,“有必要”
在黑石上三滴鲜血,由两滴胶着在了一起,只和另一滴分开。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本是不甘心一试,没想到却是这样。张启山眼里出现惊讶之色,继而扬起了唇,道:“这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
二月红看了眼那个弱小的孩子,也淡淡一笑,“鹧鸪哨运气也很不错。”
陈玉楼在后半夜的时候被抬出了地牢,他清醒了瞬间,睁眼便是黑色星空中的璀璨星斗。他离开了牢房,但是他的灵魂仍被束缚拘禁着。他又睡了过去,短暂清醒时,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受身体的疼痛。他被带回了他的屋子,在床上睡了半个月,他不清醒,便没有进食。身体所需的营养通过输ye,或是灌入启红二人的鲜血维持。
这次的状况没有杨采桑那次糟糕,但陈玉楼却昏睡得更久。他的身体亏得太过厉害,便是醒来也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那是一个午后,夏末炽热的风和屋外的流水相中和,吹在陈玉楼脸上。
热,好热。
陈玉楼有了意识,他睁开的眼睛慢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