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里的氛围欢庆而又沉重,两位当家的夫人逃跑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消息。不过今日弟兄们都奔波劳碌许久,只得天亮了再去搜寻这夫人的下落。
陈皮冷眼看着这帮土匪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抱起陈玉楼的尸体走进了聚义厅,冷笑道:“诸位是想找他吗?”
大部分土匪都已经醉了,他们看见这个陌生的面孔抱着新夫人出现都没反应过来,但也有没醉的,见状纷纷围了过来。陈皮带着陈玉楼出现,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麻烦,陈玉楼身上有血,很多人都以为是傻子跑下山受了伤,被这个人救起。但这个人是怎么避开外面的守卫出现的?
张日山脸色猛地变,他很清楚陈玉楼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看见张启山朝陈皮走去,他拉住了张启山,掏枪指向了陈皮。
“叮!”地一声铁器相撞的声音响起,张日山手中的枪被打歪的同时,张启山猛地向黑暗中出现的那个人影袭去。
陈皮冷笑一声,腰间的匕首在他手中飞转,已经杀了三人。其他土匪见势不对想要掏枪,却被张日山喝止,道:“谁敢伤到夫人?都去帮大当家!”
“最想伤他的,难道不是你吗?”陈皮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他沿着那一路蔓延的血迹,先杀了院子里的所有仆人,然后才和张起灵进了这山寨。巡视的守卫也皆在鸣枪示警前被他二人斩杀,他虽不知张起灵所谋为何,但这匪寨他一定得灭!
张日山还未察觉陈玉楼已死,他几次想要争抢陈玉楼无果,反倒被陈皮摸出了他的路数,张日山虽然估计陈玉楼没有用枪,但陈皮却不愿用陈玉楼的尸体做挡箭牌,将他连在陈玉楼腰间的绳索一掷,便摘下了相连的锁扣,将陈玉楼稳稳地抛上了房梁。
张日山不再犹豫,对着陈皮反手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出,陈皮的身体瞬间左甩,上半身以一个人类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角度歪倒,子弹全部避过。张日山在那房梁上连蹬数下,跃到半空想要抓回陈玉楼,陈皮贴地翻身,也掏出了一把枪,朝着张日山射去。
张日山身子一扭,子弹贴着他的腰背蹭出了几道血口子,略显狼狈地落在了地上。他才发现他是真的小看了陈皮,陈皮此时如毒蛇般蹿到了他身旁,张日山也一下暴起,两个人都掏出了兵刃,向对方捅去。然而张日山的那把匕首却附有磁铁,强大的磁力竟改变了陈皮那把匕首刺来的方向。
“噗”地一声,两把连在一起的匕首刺入了陈皮的大腿,陈皮的头狠狠地撞在张日山的鼻子上,将他砸得口鼻流血。陈皮的力气并不如张日山大,他的身体比这山上的悍匪要瘦小些,优势却是更加灵巧,他冷冷地看着张日山,道:“你杀了他。”
在张日山愣神的瞬间,陈皮的身体一窜,便跑出了聚义厅,其他的土匪根本就拦不住他,喝醉的就更别提了。陈皮一刀一刀的刺入那些拦路人的耳朵,刀刀致命。张日山看着陈皮奔逃的方向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先前突袭他的那个黑影也跑入了夜色中,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都是军火库。
张日山看着房梁上陈玉楼无力垂落的手,眼睛有些发红,他没有迟疑太久,便向陈皮拔足追去。其他的土匪都有些慌了,陈皮下手狠绝,张启山那边的更加可怕,是一个个被他拧断了头颅的脑袋,滚在地上。寒风吹得整个寨子都是血腥的气味,喜庆的厅堂渐渐变成了血腥的地狱。
在军火库前,张起灵看见了有些跛的陈皮,他回枪Jing准地打落了军火库的门锁,张启山的利刀也插入了他的腹部。张起灵的身体没有任何因疼痛带来的停滞,他抓着张启山的手臂跃上了他的肩膀,这近乎是拧断人头颅的必杀技。跟随张启山身边的人皆是心有余悸,现在就是比谁的速度快了,如果他能在张起灵扭断他的头颅前,用刀绞碎他的脏器,他活,反之他死。
军火库的大门被陈皮撞开,追入军火库内,更无人敢用枪火,他们已经闻到了火油的味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陈皮,张日山需要作出牺牲。他需得手里的武器脱手。因为只有这样,陈皮才有可能顺势切到他近身,来刺他的耳朵。
在打掉张日山手上的匕首时,陈皮心中凛然,张日山在故意卖破绽给他,但他到了这一步,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已经杀红了眼睛。在他的刀刺入张日山耳朵的时候,“咔咔”的声音响起,是缩骨!
陈皮的瞳孔瞬间放大,那要刺入耳朵的刀在张日山缩骨的瞬间偏离了方向,刀刺在了张日山的太阳xue边上。张日山笑了,耳朵上方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脸,他抓住了陈皮。
陈皮愣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反抗,他不知道怎么反抗,因为所有之前被他刺入耳朵的人,此时都应该是个死人。张日山将他举起,同时抬起了膝盖,用尽全身力气将陈皮砸了下去。他的膝盖撞上里陈皮的腰窝,“咔”的一声,是陈皮的脊椎骨发折断声的声音,他整个人一下被折成了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摔翻在地上。
这一切几乎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两侧的土匪都看傻了,手心里全是冷汗。张日山此时也被染成了一个血人,胸前的穷奇纹身似要奔逃而出,他一下坐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