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上午,好多小鬼吃饭时都在打瞌睡,没完成任务的的几个不知是不是想到自己吃完了还要做双倍的悲惨命运,抽抽搭搭地边吃边哭,那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伯夷也心知不能着急,况且几位师兄弟还没到:“看大家这么累,下午休假。吃完饭就去休息吧,今天的活先记下,以后熟练了补上。”
大家都一阵欢呼,连哭得泪汪汪的都开始笑了。
“但是,不能每天每顿都记!这样下去你们永远都学不会,什么都拖着做,不出多久就会被落下。明白了吗?”
“明白了”就算最后赖不掉但不用一开始就这么辛苦也很开心啊。
午睡过后,江河晏惦念着三斤,想去城外探望一下。本想着拉拢一下两人的钱罐一听当然不能错过了,于是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六人行。
要去看望人家么,少不得带点礼,江柳二人是自己一路走来身无分文了,钱罐和鹿儿便扣扣搜搜地数起了积蓄,实在是太过穷酸,最后只能等赵阿宝回去拿钱。
有钱的大头。
赵阿宝回来时身上不仅带了钱,还带了回去守着母亲的段雁陵听说后塞给他的大米,好大一袋子,只能找侍卫帮着扛。
几人集合完毕便往东市走去。买东西的时候出现了分歧:赵峥觉得该买点补品,比如人参燕窝之类的,给他们补补身体;鹿儿说要买糖葫芦,很甜很好吃小乞丐肯定喜欢;柳大力说该买馒头,吃的饱;钱罐则觉得该买点rou去,卤rou卤鸡腿什么的,他们肯定没得吃。争来争去,最后江河晏建议买rou包,又好吃又便宜吃的饱还带rou。。。。。。
卖包子的老板很有眼力劲认出了赵家小霸王,主动带着伙计去送包子。
“伯夷哥哥,你怎么在这?”一到破庙前,钱罐便看见了站在门口背对来路的伯夷,没办法,身形和衣服都太好认了。
众小鬼都上前行礼。
伯夷闻言转身笑道:“你们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
“那师兄你怎么不进去啊”鹿儿仰头问。
“本先生算到你们会来,等你们一起啊”其实他是没钱空手去不好意思想蹭礼你信么。“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这是一座破旧多年的老庙,菩萨相已经斑驳陈旧灰尘厚重。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房间并不多,该是乞丐们外出讨要还没回来,只能零零散散的看到几个或老或小的蜷缩在稻草上睡觉。
三斤在院子一个角落里煎药,破烂的陶罐子里咕嘟咕嘟响着,见几人进来连忙站起来望向伯夷。
“三斤,老瘸子可好些?”伯夷问。
“他在里面,好多了,大夫给他包了腿他都不哼哼了”三斤指着右偏殿的角落里说。她很感谢漂亮先生,或许老瘸子能活过这个冬天。
“把东西拿出来分给他们吃,是不是还有在城里的?三斤你找个走得快的去叫回来。”
在他开口时周围蜷缩着的乞丐就醒了,机警是他们活命的本事,就算睡觉也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漏掉。听伯夷如此说,都纷纷挪到院子里眼巴巴的望着。
包子铺的老板一边发包子一边忍不住心里嘀咕:“这赵家小霸王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居然是买来给这些穷乞丐的,要他说,那些年轻的乞丐就不该管他们,年纪轻轻有手有脚找个活计不比要饭强?”
拿到新鲜热乎的包子,几个小乞丐都忍不住狼吞虎咽,顾不得里面热油烫嘴。三斤找了个半大孩子去城里叫那些人回来,可不敢少了他们的一顿。那孩子又拿了个包子不情不愿地去了。
钱罐是个闲不住的,又难得能出城来,和伯夷打了招呼就叫三斤带着他们到处转转,只是渡不愿一起去。
伯夷带着渡进去看老瘸子,在院子还好,一进入偏殿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杂夹着老瘸子身上许久不曾清理而散发出来的汗臭味,直冲鼻尖,似乎连空气都比外面污浊几分。
他忍不住施了术法给自己和小师弟封住嗅觉,不然估计得被臭死。
老瘸子侧身向内躺着,上半身盖着稻草编制的被子,右大腿上大夫细心地包扎好了伤口,看不见那狰狞恐怖的伤势现今如何。
伯夷抬头,便看到菩萨悲悯的眼神直直望下。
他心中一叹。阿东与他说起过老瘸子的伤势,利齿撕咬的伤口,怕是有近两个月了,伤口早就溃烂发黑流胧,毒素顺着血ye已经流遍全身。几个大夫其实也是束手无策,这种时候药石已经不起作用。商议之后,他们只能减轻一些他的痛苦,上过麻药之后直接剜掉了大腿上整块腐rou,否则别说活到冬天,能拖三天还得说句命大。即便如此,药物能一时压制住血ye中的毒素,也不过多活月余罢了,到压不住的时候一样会全身溃烂而亡。
三斤说是恶狗咬的。
老瘸子带她去山里想摘点野果子,这种季节许多野果已经熟了,有了野果就不用去要饭挨打。可那天运气不好,临回来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疯狗直奔三斤,老瘸子一把推开她便被疯狗咬住了大腿差点撕下一块rou。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