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采花君子冯差官
时节转瞬便到了中秋,这一天冯渊站在开封府中花园内那小小的荷花池边,望着那已经凋谢的莲花,感叹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这荷花也萎谢了啊,要看荷花只有等待明年。”
房书安在一旁笑道:“猥亵?这有什么可慨叹的,你不是天天猥亵江寿么?干那事儿的时候不见你长吁短叹,这时候有什么可难过的?”
冯渊本来有一些怅然,然而听了房书安这几句话,登时绽开笑容,转头望向身边的江寿,笑道:“大哥这话说得在理。”
江寿给他这热辣辣的目光盯着,只觉得两腿发颤,马上便晓得冯差官的意思,荷花萎谢了没什么可伤感的,只要回头猥亵自己就成了,管保把之前的难过都找补回来,今儿晚上的开心全在自己身上。
要说冯差官这个人也着实有些难以言说,明明是那样一个人,居然最喜欢的是莲花,有的时候就念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还曾经和自己解说过其中的意思,道是荷花乃是花中的君子,十分有Cao守的,永远是那么干干净净,很有品格,因此“远观而不可亵玩”。
听完冯差官的讲解,关于冯渊是不是君子,江寿是想不明白的,然而他知道自己在冯渊眼里,绝对不是池子里那清清白白的荷花,因为冯渊是专门喜欢亵玩自己,绝不肯只是远望的,无论自己是否穿着衣服,他都能又亲又摸,夏天寂静而漫长的午后,有的时候在开封府后园僻静处,这位冯差官便将自己拉扯到山子石后面,也不必大费周章,解了裤子掏摸两下,让自己身子软下来,他便能入进去,多不过盏茶时间,一回房事便完了,如同吃一套煎饼果子一般方便,然后提上裤子系好裤带,神不知鬼不觉,就是江寿过一会儿裤裆里会有点shi。
于是江寿便低头说了一声:“我出去买调和。”然后转头便溜走了。
调鼎斋的铺子里,江寿坐在一只椅子上,手里拿了一杯茶汤正在喝着,纪连衡坐在他的对面,含笑问道:“今日乃是中秋,开封府中晚间也会开夜宴的吧?”
江寿点点头,说了一声:“但愿莺莺姐不要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前儿还说,这一回要弄个别致的月饼来大家吃。”
每次听卫莺莺说有新的创意,周围的人都是脖颈一凉。
纪连衡笑了一笑:“无论如何,总是可吃的东西,纵然味道特别了些,想着那原本的食材,便也没有什么奇异,终不过是些瓜果菜rou之类。”
江寿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纪连衡微微挑了挑眉毛,说道:“江大哥,连日以来我看你似乎是有些心事,时时就是这般愁眉不展的,可能说与我听么?我虽然不过是卖油盐酱料,没有太大的能为,与人排解一下心情总是能够的。”
江寿苦着脸,想了一想,说:“纪先生(如今已经不叫老板叫先生了),你不要看我在开封府里做事,其实我不是她们一伙的,她们都是开封府正式的人手,我只是个千里编管,服役在那里,戴罪之身,与旁人不同。”
纪连衡点了点头,确实不一样,一个是有编制的,一个是没编制的。
江寿说了这些话,本来不该说的,也是他闷了这么久,实在压抑不住,今天竟在纪连衡面前倾吐了出来,虽然相识不久,然而纪连衡有一种特别的能力,似乎天生就善于获得别人的信任。
有的时候江寿就偷偷地在心中将纪连衡与冯渊对比,与冯差官那俊俏的脸蛋儿相比,纪连衡的相貌只不过堪称清秀端正,而且与冯差官那种机灵劲儿截然相反,纪先生为人十分沉静,说起话来都是正正经经的,然而却并非那种酸文假醋的道学,而是深通人情世故,为人宽厚通达,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有一种奇特的安抚人心的效果。
此时纪连衡一双杏眼便明明亮亮地望着自己,说道:“江大哥为人诚朴,开封府中人多是正直之士,应当不会计较这些,纵然有一个半个刁钻的,看到江兄如此厚道,也不忍心逼迫的。”
江寿听了这几句话,鼻子登时一酸,感叹道:“旁人对我倒都是很好的,从没人说过‘打脊的囚犯’,只是唯有一个人,他,他”
江寿两手捂住脸,纵然纪连衡再怎样如同港湾一般可信,自己心里的一些话也没办法对他说出来啊,实在太过丢脸,冯渊确实也没呵斥过自己,然而夜间脱光了衣服让自己趴在床上,他举起那胯下的水火棍,打的却不是自己的脊背,而是自己的屁股,而且还是屁股里面,自己差不多是天天受刑啊,那苦楚还无处倾诉的╥﹏╥
纪连衡目光幽幽地盯住了江寿的头顶心,温和地说了一句:“人非铁石,孰能无情,江大哥待之以诚,所谓‘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大哥赤心相待,总能感化了他,对哥哥便不会那般逼勒了。”
江寿蒙着脸摇了摇头,暗道纪先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把人总往好处想,冯差官的一颗心用铁石来形容已经不够了,那是金刚石,也不知读了几辈子金刚经修成的,我已经不仅是赤心了,简直是赤身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