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看美人苦中作乐
冯渊和房书安都走了,这屋子里顿时空荡荡的,往日进了门就能看到冯渊对自己笑yinyin,如今出来进去都是冷清清的,没有人声笑语,不过他在开封府羁押得久了,人头地面都熟,一个人住着倒是也还好。
徐良对他确实是颇为照应的,不负所托,时常便来看看他,这一天便来厨房问他可有需要些什么,江寿支支吾吾地说:“不用什么的,吃住都在府里,衣服鞋袜也都是有的。”
徐良点点头:“你若是手头一时不便,便来找我。”
江寿捏着衣角道:“没有什么要买的,冯差官也留了钱给我。”
徐良一笑:“你现在还叫他‘冯差官’么?”
江寿讷讷地说:“不然叫什么呢?”
“那么他平日里怎样唤你?”
“叫‘阿寿’。”
然而自己总不好叫他“阿渊”吧?这个时候江寿忽然间想到,有的时候冯渊来了兴致,在床上揉搓自己的时候,还叫过自己“好哥哥”,当时自己那个羞惭啊,明明比人家大了十岁,看起来筋骨也很强壮的,冯渊虽然懂得拳脚,手上也有力气,然而身段苗条,一看就不是自己这样的粗汉子,两个人要是真的避开别人,在庄稼地里干起来,似乎也好像自己能赢一样,然而如今自己怎么就弄到这样窝囊倒霉?
这件事连房差官都觉得有些稀奇,那一回斜睨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哼哼着说:“倒好像给鱼鳔胶粘在一处一般,打小儿村口上娃娃们官兵捉强盗都是这么玩儿的?江寿啊,也真亏了你这个身量,如今只落得屋里使唤,又不曾给人割断了手筋脚筋,瘫在那里动都动不得一下,只能张了口儿哀求,炮制到今天,连绳捆索绑都免了,那绳子直接拴在你的苦胆上,半点胆量都没了。”
当时自己心中暗暗伤心:“可不是么房长官,若是真挥起拳头来,也未必就打不赢的,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我是‘人在开封府,不得不低头’,哪里敢跟差官老爷顶撞?虽然仍是个囫囵身子,半点不曾伤残的,可是到了冯长官怀里,也如同风瘫了一般,哪敢挣动半下呢?胆子都给唬破了呢。此时想一想,竟然还是给捆着的好,虽然那汗巾子绕在手腕上也不是很紧,起码有那么个桎梏在那里,是个象征,告诉自己不必再费心挣扎了,自己给捆绑着行房,身体着实是委屈,心里却是免了纠结,反正抗不过去,不如索性趴窝,给冯官长插自己的屁股,当人的内心之中没有了激烈的矛盾,顺从眼前的力量,该是多么的轻松啊╥﹏╥”
徐良看着他那懦弱为难的样子,笑了一笑,也晓得没法多劝,便说道:“好了,不要多想了,我们吃饭去吧。”
厅堂里,许多差官都坐在那里吃午饭,江寿拿糟猪头和笋子正扒着饭,忽然看到前方一片银白色的袍子角,顺着袍角往上一看,只见那人长条身量,一身白衣十分合体,腰间一条宽宽的腰带紧紧扎住,干净利落,分外修身,愈发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那张脸也白俊得很,与那一身素袍相称,在江寿眼里那白袍竟然闪闪发亮,今日的白云瑞格外Jing神英俊,让江寿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发愣。
徐良在一旁暗笑,抬起脚来轻轻在他脚上踩了一下,江寿这才缓过劲来,脸上一红,低下头来慌忙吃饭,徐良忍着笑望向自己的五弟,心中暗道“白老五,恭喜恭喜,这傻小子看上你了”,然而却也知道这话不能当真说出来,否则白云瑞一定会翻脸,不过这江寿在此种处境之下仍然不忘了看美人,倒也是另一种韧劲儿,却也不是个一味懦弱的。
白云瑞端了饭放在徐良桌面上,然后撩起袍襟便坐在一旁,叫了一声“三哥”。
徐良笑着说道:“老兄弟,这几天开封府人手少了许多,艾虎刘士杰他们出去了,府中的守卫少不得留下的人要多多费心。”
白云瑞点头道:“这是自然,这几日休息的时候,金丝龙鳞闪电劈就放在我的床头,这一次的事情诡异得很,但愿冯渊他们不要出事。”
两个人聊了几句公务,徐良笑着问:“等这件事了了,可该好好散散心,到勾栏瓦舍听听书可好?”
白云瑞干巴巴地说:“我觉得也没什么趣儿,宁愿在房中睡觉。”
徐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还瞥了江寿一眼,自己的这个老兄弟,单单看他的脸,倒是有姑娘肯相爱的,只是倘若真的一起生活,只怕很快就嫌枯燥了,太过一本正经,倘若是白云瑞突然变异,发了邪心,看上了某个牢房里的囚犯,除非那人也是和他一样无趣的,否则只怕要给闷死。
江寿定然是万万不成的,因为这人虽然老实,却也很有好奇心,喜欢玩乐,平时和莺莺姐她们玩儿不赌钱的牌,冯渊也买了话本念给他听,不是个只靠着性事取乐的,还要有一些其她开心解闷的事情才能满足,有的时候冯渊还陪他玩抓子儿。
而且更重要的是,江寿大概会受不了他那种冷冰冰硬邦邦的态度,白云瑞与人交往的风度,与其说是端庄有礼,不如说是生硬僵化,白云瑞不是很擅长与人交往,兄弟们都知道他这个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