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楼妖气浓重,看起来并不像是年内就能形成的气候,初步估计至少得有个二十年往上。这二十年来,贺宸进进出出也不下百余趟,什么危险都没有遇上过,难道说,这些妖怪对贺宸没有什么坏心思吗
想虽这么想,司不悔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伸手拉住贺宸没有拎着食盒的那只手,把人护到自己身后去“娘子,你跟在我身后走,不要擅自行动。”
贺宸被司不悔的表情弄得也有点紧张了,他吞了吞口水应道“好。”
两人警惕地朝西楼走去,越是靠近,贺宸就感到胸口的温度越烫。从前几次见到妖怪的经验来看,这玉佩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显然这栋楼有着巨大的问题。
终于进了楼,贺宸看到一楼正中央如同往年那般摆着一个大大的红木圆桌,桌子周围放了一圈椅子,贺宸留心数了数椅子的数量,有些意外地说道“少了一把”
“什么”贺宸说话的声音很轻,尽管司不悔站得很近也没有听清楚,便又反问道。
贺宸抬起头来,低声对司不悔解释道“圆桌旁边放着的椅子比去年少了一把。”
“你怎么知道”司不悔意外地一挑眉,“每年过来,你都会数凳子的数量吗”
贺宸点了点头“摆盘的时候无聊,所以每年都会数一数,爷爷那个时候是二十把,后来慢慢减少到十八把,我三年前回来的时候是十五把,今年这回只剩十四把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那批看不见的客人的人数在渐渐减少吗贺宸的视线从那些椅子上飞快地扫过,依旧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司不悔俯身,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画了一道符,符纸贴在椅背上倏地燃起了一簇幽蓝色的火焰,火焰看上去很猛烈,却只是在符纸上燃烧着,没有殃及椅子本身。等一整张符纸都燃烧殆尽了,贺宸安静地等了一会儿,依旧无事发生。
“不悔,你烧那张符有什么作用吗”贺宸忍不住开口问在另一张椅子上如法炮制的司不悔,“为什么烧完了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司不悔把十四把椅子都一一烧过,直起身来说“显形符,这栋楼里有些东西被人为地藏起来了,只要他们接触到这把椅子,就一定会重新显出形状来。”
贺宸好奇“你怎么知道有东西被藏起来了”
司不悔指了指大门旁边那幅画着“年年有鱼”的水墨画“图上有一道幻咒,只要看到图片的人就只能看到画图的人所想让他看到的东西。”他顿了顿,说道“我也才发现。”
难怪自己每年来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了,这张画在房子里挂了好些年,贺宸每次来总会习惯性地扭头看看图上的鲤鱼有没有变色,然而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幅画依旧如同才挂上去那般拥有鲜艳的色泽和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的魔力。
两个人摆完盘没多久,常院长派来的护工就来催两人过去吃宴席了。于是两人只好暂时放弃了继续打探西楼的念头,跟在护工身后回到了东楼。
东楼的一楼正中央,同西楼一样摆着一张红木大圆桌,然而和西楼不一样的是,这张红木大圆桌旁坐满了老人。常院长坐在主座上,见贺宸和司不悔进来,忙热情地招呼两人到自己身旁来坐。
贺宸熟稔地和老人们打着招呼,拉着司不悔坐到了座位上。
终于,宴席要开始了。
第62章今天去探险
疗养院里的老人们大都年逾古稀,牙齿松动。为了照顾老人们的牙口,贺宸做菜的时候特地把各类食材都炖煮得软烂,就连米饭都是软乎乎的,几乎可以直接咽下去。
老人们吃得赞不绝口,乐呵呵地连着举起杯子来和贺宸碰了好几下。杯子里自然不敢盛太多酒的,除了第一杯意思一下浅浅斟了一些,剩下的都用水来代替了酒,一群人也喝得有滋有味的。只有常院长全程都是喝的酒,一场宴席下来便是微醺。
时间不早,护工们带着老人先去午休歇息了。常院长喝空了最后一滴酒,抬眼错把正在收拾残局的贺宸看做了他爷爷贺善真,打了个酒嗝憨笑道“善真啊咱俩也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吧你怎么又变得这么年轻了”
贺宸把所有的碗筷收拢到一个盆里,指挥封岁岁搬到外面去,闻言轻轻提醒道“常老,我是小宸,爷爷已经过世很久了”
“哦,对,对,”常院长愣了愣,脑子极缓慢地转过弯来,“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他悠悠地叹了口气,继续说“不服老不行,好多事情也记不住喽,以后只会越来越不中用喽。”
说着说着,他又渐渐把贺善真跟贺宸混淆到一起去,冲着贺宸举起了酒杯“善真啊,你当年托付我的事我一直有好好做,只是如今我年纪也大了,也快护不住他们了”常院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的头往手上一沉,不过多时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贺宸走上前,轻轻推了推常院长,没有推动,抬起头来,用口型对司不悔道睡着了。
其实,刚才常院长的话,贺宸也是听到了的,但是对于爷爷当年究竟托付了常院长什么事,他却根本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