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是不悔擀的,所以有一半的功劳也是他的。”
“哎哟,每次来小俩口感情都是这么好,”大婶们见贺宸如此夸赞司不悔,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行了行了,婶子们知道了。”
正在大家都吵吵嚷嚷地笑闹时,一个轻而细的女声突然响了起来“大家”
所有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转过头去,看向了坐在正中间那桌的瘦削女人。
女人身着一件深蓝色的冲锋衣,她的脸上处处都是被风刮过后皴裂的痕迹,脸颊两侧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睛下面坠着的眼袋几乎要比眼睛还大。正是Jing神状态一直欠佳的王婶。
贺宸打量清楚了王婶的样子,不由悚然一惊短短两周不到,王婶的Jing神状态居然比从前要差数倍,直接通过身体状况反应了出来。如果她不说话就这么站在人面前,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看,九成九会被当成是鬼贴上符。
然而王婶似乎对自己如此之差的Jing神状态浑然不觉,她一反几个月来的郁郁不乐,脸上的笑容轻快无比。见众人都将视线移过来,她微笑着说道“我家彭彭终于放寒假回来了,过几天带他来你们家做客哈。搬来这么多年,从前学校管得紧,这孩子放假也不能回家,好不容易快毕业了,终于有机会回家了,可算是把他盼回来了。”
王婶说完话,全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王婶说完话,静静地等着众人的反应,等了许久,却见所有人都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常年累积的胆怯让她又往后缩了缩。
坐在收银台里嗑瓜子的封岁岁挑了挑眉,薅了一把猫毛评价道“哦呀,有趣了哦。”
王婶的家事,虽然贺宸一直讳莫如深,但从众人三番两次听王婶提到儿子彭彭时就脸色微变,封岁岁还是判断出这儿子八成因为什么意外早已不在人世了。
所以让一个Jing神状态如此之差的母亲突然说出死去多年的儿子回来了,这究竟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还是说真的有什么东西敲了她的门
封岁岁忽然站起身来,闭上眼睛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嗅,半晌睁开眼睛,咧开嘴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王婶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得皱巴巴的草稿纸,展平给大家看,“彭彭真的回家了啊,不是三年前那次开玩笑的。”
“爱芬,你家里的事咱们也很同情,”最终,那个做车间小组长的婶子代表众人走到王婶身边,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人还是要向前看啊。”
王婶来这么一出,其他人吃饭的心情也彻底被搅和没了。其他婶子各自找了借口先一步回家去了,还有几个胆小的一出餐馆就忙着念“阿弥陀佛”,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只有王婶还茫然不解地留在原地她不清楚,为什么众人一听说她儿子回来了,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劝她要向前看呢“可是彭彭是真的回来了啊”她对贺宸道。
贺宸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他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下意识地摸住司不悔挂在自己胸前的玉佩,这块许久没有发烫的玉佩,此时此刻正以无比滚烫的温度紧贴在他的肌肤上。
司不悔见贺宸的手放在胸前,脸色一变,悄悄走到他身边,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冰符,接着上前一步挡在贺宸面前,对王婶道“王婶,娘子有些不舒服,不好意思,餐馆今天要提前打烊了,您明天来我给您打八折。”
“好吧,”王婶理解地点点头,关切道,“宸子啊,你可要保重身体,可别像彭彭一样只顾着学习工作他这趟回家瘦了太多了,我明天要问你抄几个食谱方子回去给他补补。”
王婶离开后,贺宸胸前的温度又渐渐降了下来。他松开手,长吁了一口气,司不悔塞在他手里的那张冰符几乎快要被他捏碎了。
司不悔擦干净桌子,把前门的卷帘门也给拉了下来,回身走到贺宸身边,拉了椅子坐下“所以,王婶家那个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宸叹了口气,喝了口热茶,呼出的雾气在空中缓缓散开“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三年多前,王婶和她的儿子彭彭从外地搬来槐城。王婶在附近的纺织厂找了份工作,彭彭则转学到槐城初中上二年级。然而刚搬来没多久,这个叫彭彭的少年就意外失踪了。
王婶下班回来,左等右等等不来儿子,心急如焚地找遍了整个槐城,最后只在城郊的一条小河边找到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看到运动鞋之后,王婶立刻就崩溃地大哭起来。
王婶把自己关在家里关了半个月,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就成了这么一副Jing神时常陷入恍惚的模样。
再过了一个月,等开学季的时候,众人见她忽而又高兴了起来。有邻居问她“王婶,你为什么那么开心啊”王婶笑了笑说道“彭彭上初三了,给他转去了市里最好的学校。”
接下去三年里,在王婶口中,彭彭像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上了初三,参加中考,顺利考入了市里有名的寄宿制高中,继续下一段求学生涯。
只有那年夏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