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被褥,去松虞书院的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一眼看去,倒没有看起来嚣张跋扈不好相处的,想来要真有这样的,按照松虞先生那性子,一开始也就拒了。
而真娇贵的不得了的,肯定也都想办法在自己家里请先生了,舍不得送到书院来。
两人来的正是时候,刚走到书院门口,书院的门就开了。
上次给他们开门的那个少年从门里走出来,视线转了一圈,放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多停了一会儿,说道:“今日书院开学首日,先生说了,除书院学生外,其余人都不得进入书院,有在书院厢房住宿的,可帮学生将被褥放到厢房去,由学生自己去厢房将被褥铺好。送学生的就可以回去了。”
门外送孩子来的家长们都没想到会不让进去,但人家都发下话来了,也没有几个敢不遵守的,在书院厢房住宿的首先领着孩子一起进了书院,把东西放好。剩下那些不住宿只来送人的,就将东西都交给自家孩子,然后仔细嘱咐几句,就让孩子赶紧进去。
乔郁把要说的话路上都已经跟乔岭说过了,觉得再说可能乔岭会嫌他啰嗦,因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将书袋和装午饭的网兜一起交给乔岭后,就让他进去。
乔岭听话的往书院里走。
刚好从书院里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跟书院那少年说了句什么后,抬头往乔郁这里看了一眼,乔郁看他虽然不是松虞先生,但既然从书院里出来,肯定也是书院里的什么别的先生,十分友好的冲他笑了一下。
男人倒是被他笑的一愣,随后也意味深长的一笑,领着少年回书院去了。
先前送被褥进去的家长很快从书院里出来,书院门缓缓关上,家长们也都准备回去了。
乔郁跟在大家后面慢悠悠的往回走,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这地方没有冰箱,他做馄饨和酸菜rou丝的rou也是每天现买,所以也不急着回家,打算直接去西街买今天要用的东西。
刚到了西街,东西还没来得及买,冷不丁的被个人从前面窜出来,扑通一声就在他面前跪下了。
乔郁:……
他正想调侃一下这年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跑到他跟前磕头要红包,话还没说出口,那人抬起头来,他发现居然不是个傻子,他还真认识。
西街成衣铺子的老板跪在他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翻来覆去的说着:“公子,小的狗眼看人低,得罪了您,小的该死,您要是心头不顺,就打我两巴掌踹我两脚,小的绝不多言半句,求您别断小的生意,我上有老下有小,都靠小的一人养着,要是小的关了门,他们都得饿死啊,公子您大人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求求公子了!”
乔郁:……
这会儿虽然天色还早,但街上人也不少,眼看这边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就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热闹。
乔郁被他这一跪,简直跪的莫名其妙,他当时在铺子里的时候是挺生气的,可后来时间一过,他也犯不上真跟个小人斤斤计较,要不是这人突然跪到了他面前,再过些天,他估计就忘记这件事儿了。
乔郁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抱胸看着他问道:“那天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认错啊,怎么了这是?”
成衣铺子的老板看他这样子还以为是故意嘲讽,哭的更起劲了,“公子,小的知错了,您要打要骂都行,求您大人有大量啊。”
围观的人更多了,乔郁一头雾水,这人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多少天的事情了,他又没追究什么,现在跑到他跟前求的哪门子的原谅?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这么说了。
“你知不知错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跪在前面挡路,起开点,我还有事儿呢。”
老板见他要走,慌了。
“公子,公子,小的真的知错了,求求您了,小的店里的布料有一半都是从蜀绣阁下面的绣庄拿的,我今日去绣庄拿货,他们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敢跟我做生意了,我一匹布都没拿出来,这样下去,我们一家子就得饿死街头了呀公子,求您行行好。”
乔郁“哦”了一声,总算是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笑了。
“其实吧,我就觉得你这样的人早晚会有人给你教训,不过虽然你以为这事儿是我做的,但是辜负你的信任了,我还真没这样的本事。看来你得罪的人有点多,再好好想想,别跟我前面跪着了,你跪瘸了我也没辙。”
他说的真情实意,奈何老板却不怎么听得进去,从那天他们两个从他店里走出去以后,他就天天胆战心惊的害怕会来人砸了他的店,左等右等没有人来,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不等他高兴,今天早上一早去绣庄拿布,就被通知以后都不会跟他家做生意了,说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闯了大祸。
他登时吓得魂不附体,都不知道怎么从绣庄回来的,急的火烧眉毛,甚至想找乔郁住处亲自登门谢罪,就看见乔郁早早到西街来了。
铺子老板本来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嫌贫爱富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