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跟他干瞪眼。
杜含章暗自叹了口气,觉得水下的身体一定要保住,不然什么都是雾里看花,白搭,他问段君秀:“然后呢?”
段君秀说:“然后他就想起了矜孤族长的四方印,寄望这个传说拥有通天之能的东西能创造奇迹。他隐瞒了行宫里发生的后半段经过,让人将消息传出去,灵帝遭遇行刺但没有大碍,接着又布告天下,说那些矜孤族人罪大恶极,将在小年之前全部处斩,尸体会被做成京观,只要京观一天不倒,残余的矜孤人就能看到,自己的同族是怎么被镇压和辱骂的。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引出矜孤的族长,但是族长始终没有出现。”
“淳愚不是没出现!”古春晓替她的共命人辩护道,“他一定是去不成。”
段君秀笑了笑,没发表看法。
余亦勤摸了下秃鹫的头,觉得解释这个没有意义,另起了一个话题:“我为什么没有被做到京观里去?”
墨镜挡住了段君秀眼底骤然浮现的暗色:“因为在处斩之前,就有人想让你死在牢里,其实你从水里上来就一直在昏迷,但某些人似乎还是不放心。”
“没两天停放遗体的太极殿又走水,差点烧了灵帝的尸体,我养父觉得太巧了,当中似乎有隐情,派人回头去查,从行宫搜到小树林,最后在一棵树干的裂缝里,找到了一朵卡在其中的哭笑花。”
“然后他把那朵花移回妖族的母树上,从残留的画面里看到余雪慵从那棵树下路过之后,有个浑身都裹在黑气里的人也跟他走了同样的方向。”
“还有一个发现,就是余雪慵左臂上有伤,那个伤口里有两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伤他的武器上的刻印,可它们只有一个边角,是什么东西看不出来。”
众人吃了一惊,古春晓愤愤地说:“魔族也太龌龊了,居然在背后栽赃我们!”
杜含章却不用问都知道,线索也就止步于此了。
余亦勤说:“什么样的符号?”
“回头给你们看吧,我也说不明白。”段君秀说完,目光突然放远。
余亦勤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王树雅已经完全出了水,她原本空荡荡的右小腿位置,眼下被填上了一条水做的腿。
那条腿在月光下折射出幽光,她就依靠这条异样的假肢,站在那个八卦中央朝这边转向,随着她朝向的调整,湖面上残余的水形被下面的火苗迅速烤成了红色,然后它们开始集体朝山坡这边狂奔而来。
妖族里一个小妖怪懵圈地说:“这、这是干嘛?!”
杨午一巴掌糊在了他后脑勺上:“反正不是来跟你聊天的,快他妈跑啊!”
第46章大妄(四)
妖族响应他们主任的号召,立刻作鸟兽散。
古春晓下意识也想争渡,但看她哥和那两个头儿都没动,只好也站住了:“不是说不会攻击湖外面的人吗?”
杜含章的揣测被推翻,也不尴尬,知错就改地说:“现在知道了,它们会。”
古春晓:“……”
段君秀出声解释道:“它们不是在攻击人,是在找他。”
“为什么要找他?”余亦勤问道。
“这就是用人当阵眼的两面性,”段君秀答道,“这个阵叫做大妄,说白了,力量的来源就是人的妄念,这个无峥应该也是那个女孩妄念里的一环。”
两个模样年轻的男女,被“妄念”串联起来,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古春晓是一下就想到了狗血。可王树雅天天大门不出的,她是怎么认识无峥的?
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网络。王树雅自己是算塔罗的,可她却更偏信那个五八命理观的大师,然后这个大师就是无峥。
说话之间,水形迅速逼近到了十米之内。
古春晓满眼都是冲击力,顾不上八卦,戒备地说:“马上过来了,怎么办?”
余亦勤让她不要跳来跳去,叮嘱完又去看迟雁。
迟雁缩在杜含章后面,眼底的青光又浮起来了,在她眼中,薄薄的水层下已经有红光透了出来,她隐约看见那块八卦下面的火光深处,居然还跪着一个人。
这又是谁?
迟雁正要凝神去看,湖面上突然传来了王树雅的声音。
众人听见她空灵而平直地说:“余哥,放了无峥老师吧,我不想伤害你们。”
她安静了这么久,恍若一具行尸走rou,余亦勤没想到她的神智居然是清醒的,眼睫垂眨道:“放了他可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古春晓鼻子发酸,觉得王树雅后面那句话太讽刺了。
杜含章看水形来势汹汹,悄悄在指缝里扣了两块木简,趁机又问段君秀该怎么停下这个阵。
“解铃还需系铃人。”段君秀说,“发动和停止都是阵眼一念之间的事,你们可以试着将她从妄想里唤醒,但我觉得很难,水里的戾气这么重,这姑娘过于偏激,已经魔怔了。”
余亦勤建议道:“如果我把她打晕,让她的妄想断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