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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手中的念珠突然散开,八十一颗珠子撒了一地。
—哒—哒哒—哒—念珠落地反复弹起。
“天尊。”李舒合上双手,“灾人者,人必反灾之。”
“师尊也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可师弟一心向善,终是走错了道。”
一辆檐角悬挂白玉龙纹环的马车出了南熏门,马车后面紧跟着数十人,守城的将领不敢阻拦,放行之后见马车已经远离。
“来人!”守城官急忙换来人将入宫的鱼袋取下交付,“速去将惠宁公主出城的消息传给官家。”
朱漆金字牌的诏令已出,君无戏言,这次赵恒已是铁了心,即使刘娥苦口劝说也未能让他动心丝毫。
“启奏陛下,惠宁公主率府上随从往城南方向出城了。”
雍容华贵的妇人躯身一颤,“你看看,你这是要你女儿的命啊!”
刘娥走到士卒身前,“她何时走的?”
士卒低着头,不敢看圣驾,回禀道:“一个时辰前。”
刘娥有些懊恼,与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争论了一个时辰未果,还耽误了南门的消息奏上。
“她这是要成心气死朕!”赵恒将手中的笔一扔,起身出了殿,“让她去,谁都不要管。”
“朕就不该纵容她!”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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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出城之后张庆骑马掉头,吩咐身后几人道:“找几个有名的大夫再雇车往这条路上来,还有,各类药品,与大夫说是产妇,但不得提及是公主,他自会明白,事关公主的安危,不得含糊半点!”
“喏!”
张庆身负要职,私自出宫是重罪,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公主的性子他一直都知道,如今只祈祷着路途中不要出事才好。
城南郊外,一匹黑色的快马赶上马车,骏马极速纵身一跃在路中间停了下来,刚刚好挡在了马车的去路,车夫知道车内的情况,不敢拉绳急停,见有些距离,轻轻拉了拉缰绳,马车便慢了下来。
马车内,秋画与阿柔小心翼翼的扶着赵宛如,忽感觉马车慢了下来,小柔爬出车厢。
“孙管事?”见马上的人正是府上的管事。
“姑娘,是孙管事!”
孙常下了马,双膝跪在马车前,颤声道:“臣曾答应过阿郎,要好好照看大娘子,如今阿郎生死未卜,战场瞬息万变,大娘子此去亦不能改变什么,还请大娘子顾及自己,顾及腹中孩儿,否则阿郎...”
阿柔将车帘掀开,车内的女子冷若冰霜,“我不去救她,这天下就没人能救她了!”
“即使我不知道结果,但要我坐以待毙,我做不到。”
“可是于阿郎来说,大娘子比阿郎的命比天下任何都重要,阿郎所希望的,只是大娘子安好。”
“那她为什么不说我希望的,也只是她安好呢?”冷漠的语气逐渐缓和下来,“罢了,这事,也非她能预料的。”
“官家是以为我始终是个女子,以为这世间的爱,不会比命更重要,以为我不敢,若我不去,他就不会改变主意!”
“您…逼的是自己的父亲!”张庆骑在马上,低沉着头。
孙常软塌下身子,旋即重重叩头,“十三,会打点好家中庄园,等候主子们归家!”
马车绕开孙常,继续向南行驶,张庆紧跟随在车侧,“江南西路,荆湖南路,广西东路各州的团练使已经通知,但是咱们的人只在江南,其它几路的人未必敢私自调兵出来,而且诸州团练都是厢军,战力不高。”
“那就等!”
等皇帝改变主意!
张庆侧头看向车窗,窗内的人影若隐若现,“喏。”
整整一日,大内都无人敢提及大公主与驸马之事,赵恒呆在自己的寝宫也闷了一整日未出来,直到入夜时宫人入内更换炉中火炭。
“不要!”惨绝人寰之声。
一场噩梦将他吓醒,赵恒摸了摸自己发凉的额头,深皱眉头道:“几时了?”
宫人听见皇帝的声音,便点亮灯火,“回陛下,酉时三刻。”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赵恒掀开身上的绒袍,低头疑道:“圣人是否来过?”
“圣人先前来了,见陛下睡着了便没有打扰。”
他捏着手中的袍子,老皱的手背上青筋很是明显,“周怀政!”
“奴在呢,官家。”
“下钥,召枢密院的人前来见我。”
周怀政反应了一会儿,旋即应道:“喏。”
十二月下旬,逼近年关,曹利用率军攻打宜州,朝廷再次下诏,命夔州路以及成都府路诸州刺史调兵同时进攻柳州,并令利州路,秦凤路陈兵边境随时支援。
朝廷发布告令,献城者不降罪,降者不杀,与此同时又下密诏,务必保全驸马。
宜州战火冲天,城池被毁,鲜血汇流成河,与东京城的八街九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