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在上海滩拉车时的衣衫,一身简单粗糙的棉布衣裤。
清俊的脸庞被造型师抹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灰,让他看起来疲倦又狼狈。
和平日出席活动的时尚光鲜完全不同。
可是他是开心,还有些小激动,那深邃的眸子此时就跟蘸染上了星光似的,透着灼人眼的光亮。
荔枝站在仪式台的前方不远处,抱着相机不断的拍着照,动作优雅又专业。她沉浸在光明正大给秦玺拍照的快乐中,渐渐忘我,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觉。
直到在她斜后方看了她许久的梁焯宁来到她身边,低声喊了她:“荔枝,拍得够多了。休息下,陪我聊两句。”
荔枝寻着声音望去,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焯宁哥不用过去拍照吗?”
梁焯宁递了只纯净水给她,低笑着回道:“不拍了,原本打算陪陪你,结果你忙过我。”
荔枝闻言笑弯了眉眼,戏谑道:“焯宁哥,我就是一小助理,拿了工资得干活的。不像您这样的投资人,想干什么干什么,不想干的就差下面的人去干。”
梁焯宁睨着她,眸光微闪:“你也可以的啊。为什么要自找苦吃?”
荔枝没吱声,她微敛起眼睫拧着矿泉水瓶盖,却发现瓶盖已经被人拧松了。她抬眼看向梁焯宁,笑着说了句谢谢。
梁焯宁:“那么客气做什么?是太久没有去蹭饭生疏了吗?”
荔枝回道:“哪有。我这是有礼貌。”
说罢,荔枝就拧开了瓶盖,将水樽凑到了唇边喝了两口。她微仰着头,柔美修长的颈项线条不经意间落入了梁焯宁的眼帘,惹得他眸光微暗。
喝水润了润嗓子,荔枝才出声解释梁焯宁之前问的问题。
她轻轻缓缓的说着,声音清糯静而不躁:
“对我来说,这不是苦啊!我喜欢呆在秦玺身边工作。”
梁焯宁怔了一瞬,随即问道:“是喜欢他那个人还是单纯的喜欢在他身边工作?”
“啊?”梁焯宁的话锋转得太快,荔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或者更应该说,她根本一次都没有细思过这个问题。
饭秦玺随心,建立个站随心,来到他身边做助理也是。
一切全凭孤勇,和一腔热情。
现在梁焯宁问起,给荔枝细细思量这件事儿提供了温床,她竟真的沉淀下来,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她喜欢秦玺是肯定的,但是是那种喜欢又喜欢到什么程度真的很难确定。因为已经很久了,对他好跟着他的脚步往前已经成了她的习惯,逐渐本能化。
“我不知道。”细细思量了一阵后,荔枝摇头说道,生平第一次茫然了,犹如置身迷雾中,连看清自己都成为了难题。
不过她说完就笑了,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
“焯宁哥,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呀。”
“呵,你....”看到荔枝这副反应,梁焯宁的心都凉了半截。因为他了解荔枝,她虽然看起来娇柔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再加上荔家对她宠得很,从小到大对她都没有过多的管束不说,只要她做出的决定,无论错还是对,荔家人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即使他们不放心时,会在暗地里帮她或是找人保护她。
久而久之,荔枝习惯了,做事随心,不盲从也不恐惧。
更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意。
她对家人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她说了不确定,就真的是不确定。这就意味着秦玺让她罕见的陷入了茫然,可她不愿草率的下定义,给自己和他留下了余地。
“荔枝,帮我拿水杯来好吗?口渴。”梁焯宁有些失态,还想问得更多,却听到秦玺清冽平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应声寻去,笔直的撞上了秦玺的目光,沉郁和不快都浮在了面上。
呵,还真是任性啊!就不怕他这个资方给他使绊子,给他小鞋穿?
梁焯宁望着秦玺,眸光深处闪过一丝莫名的笑。
“来了,来了。”背对着秦玺跟梁焯宁说话的荔枝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回过头看他。
“焯宁哥,有空再聊。等回南城了,我请你吃饭。”说完,荔枝就匆忙的拽起脚边的爱马仕小牛皮旅行袋飞跑回秦玺身边。
梁焯宁的目光随着荔枝游移,眸色渐沉。秦玺的目光却在荔枝远离他的那一刹那,移开了目光。
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把梁焯宁放在眼里。
....
荔枝一路小跑回到秦玺身边,跑的时候就开了包袋将秦玺的保温杯拿了出来。还没到,就伸长手递给了他。
秦玺伸手接过,笑着打趣道:“我的水杯还从没在这么奢侈的包袋里呆过。荔枝,你到底有多少爱马仕,又带了多少来恒美?”
秦玺觉得他每次见到荔枝,她都会拎着或挎着一爱马仕,从kelly到Verrou,再到现在身上背着的米色帆布双肩包和黑色旅行袋,次次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