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笔锋锐利的字,说明这个人风骨正,有傲气,也有脾气。
显然,夏琮礼属于后者。
但夏琮礼不只是徒有傲气,他的性子里还有自持内敛与温和。
“想什么呢?”清冽的嗓音忽然响起。
林安枂回了神:“没,没想什么。”
回完话拿起剪刀和红字开始剪窗花。
夏琮礼写完一个字直起腰,斜眼看旁边的矮女人:“真的会剪?”林安枂相较于他的身高,确实矮。
他语气里明显有怀疑的成分。林安枂切声:“你别小瞧我。”
夏琮礼收回视线的时候,又递过来一句:“那你注意点,别让剪刀划着你的手。”
林安枂这次挺乖地回:“好。”
剪贴纸的时候,林安枂好奇地问:“夏琮礼,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啊?毛笔字都会写。”
夏琮礼写着字,漫不经心地回:“被逼的。”
林安枂:“被谁逼的?”问完立马觉得自己很傻。肯定是被父母逼的呀。
夏琮礼视线在运笔的手上,清浅的嗓音:“被我爸逼的。”
林安枂很少主动关心夏琮礼的事情,这次既然问起这些,说实话,夏琮礼心里挺高兴。至少说明她已经开始试图融入他的世界了。只是林安枂自己浑然不觉而已。
夏琮礼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从小到大,我爸对我挺严的。什么都要求我拿第一。没拿第一就罚站打手板。有一次因为语文没考100分,他把我拧到雪地里站了一个小时。”
夏琮礼提起这些事情,面上无波无澜的,其实不太建议夏骏对他的严格要求。
他又开口:“虽然我爸是个严苛的人,但是他也有软肋。”
林安枂好奇地探头:“是什么?”
夏琮礼停笔,笑道:“我爸在外面呼风唤雨,在家里其实很怕我妈。是个妻管严。”
“妻管严。”林安枂小声念。心里开始琢磨起其他事情。
眉梢挑起的时候,反问夏琮礼:“你爸是妻管严,那你呢?”
夏琮礼手里的笔蓦地一顿。“妻管严”这个词词性微妙,既夸又贬,夸的是男人疼老婆,贬的是男人在家里地位低,没话语权。
林安枂拿“妻管严”这个话题问他,其实暗搓搓地在争夺家庭主权。
夏琮礼喉结滚动,咳嗽两下压压惊。
林安枂小眼神眯起,逮着他不放:“说话啊你?”
夏琮礼手里的笔停在半空中,他不动笔,也不吭声。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可是余光瞥见林安枂气鼓鼓的脸时,不得不硬着头皮回:
“…我应该,也是,妻管严。”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
☆、第46章
夏琮礼的声音如同齿轮卡壳一样,一顿一顿的。为了心里那点狗屁骄傲,还特意加上“应该”这种模糊的修饰词。
林安枂心里憋笑,嘴角一抽一抽的。觉得夏琮礼向她服软的时候真的有点…
可爱又好笑。
十多分钟后,她剪完窗花,夏琮礼也写完字。
林安枂看夏琮礼的春节对联,嘴里低低念出:“红梅点点盘瓠傲霜随岁去,丽日融融天蓬报喜伴春来。”
念完不吝啬地夸奖道:“写得真好。”
夏琮礼把手里的毛笔搭在砚盘上,难得林安枂夸人,他侧眸,唇角轻弯:“谢谢夸奖。”
又说:“我看看你的。”
林安枂把手里的窗花展开。是一只鱼,她剪得很粗糙,只有鱼的大体轮廓,没有像手工艺人那样剪出镂空的鱼鳞。
林安枂知道自己手艺不好,弱弱地说一声:“剪得不好看。”
夏琮礼却拿过来翻来覆去看好一会儿,说:“哪有,我觉得很好看。”
林安枂知道夏琮礼这是在故意哄她,但是她心里确实被哄得很高兴。
露出笑脸,回:“那我也谢谢你的夸奖。”
最后两人决定把窗花和对联贴在客厅的落地窗上。
夏琮礼把自己对联贴好后,帮林安枂贴窗花。
“左边一点一点。”林安枂站在他身后指挥。
夏琮礼手往左边移动一点后问:“这样可以吗?”
林安枂:“这次往右边移一点点。”
“往上边移一点点。”
“往下边移一点点。”
夏琮礼:“……”
折腾几次后,夏琮礼胳膊发酸,无语地回头,林安枂憋不住了,立马“哈哈哈”笑起来。
“夏琮礼,我故意逗你玩的。你笨不笨啊。”
“哈哈哈哈哈哈……”林安枂笑得合不拢嘴。
夏琮礼脸一黑:“好玩吗?”
林安枂点头,笑开花:“好玩呀。”
瞧见夏琮礼发青的脸,又眼力见地走过来,小手捶他的肩膀,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