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给面子地道:“这上头,哀家就不如荥阳你的福气,满朝勋贵谁不知道贞哥儿争气,如今眼见着福安也这样大了,满京城的出挑儿郎,竟随你挑拣呢。”
荥阳大长公主“嗨”了一声,道:“福安这丫头,臣都没脸说。”
众人的眼光都聚了过来,秦溪就微微红了脸,娇嗔似地喊了一声“祖母”。
荥阳大长公主就拍了拍她的手背,十分亲昵的模样。
白太后坐在蓬莱殿的主座上,荥阳大长公主和凌皇后的席面一左一右地布在两翼。
凌画约被皇后带着坐在身侧,此刻以扇半掩了口,笑盈盈地道:“县主平素里最大方的,如今这样的小气起来,我是不信的,一定有别的事。”
她是凌皇后的族侄,凌皇后与白太后又是姨甥,关系素来有些扑朔的亲近。
她敢说的话,别的人却未必敢接,因此气氛就一时有些诡异地静了下来。
凌皇后就轻斥道:“你这丫头,县主的事也敢乱说起来。”
白太后看了这对姑侄一眼,笑道:“画姐儿还年轻呢,没有出阁的小娘子,就是跳脱些也不为过。倒不要拘束坏了。”
凌皇后就恭敬地应了声是。
冉贵妃娇笑道:“可见皇后娘娘是最尊重太后不过的,怪道陛下时常同嫔妾说,要学着皇后娘娘的人品行事……”
凌皇后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向太后道:“姨母,画姐儿从八、九岁上就离开家里,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多亏她陪着我……如今她都十六、七岁了,女孩儿的花期眼看就耽搁过去,我这心里又是舍不得,又是心疼,总想着要给她寻一门叫我放心的亲事……”
全然把冉贵妃丢到了一边去。
冉贵妃倾了倾身子,慵懒地支在了桌面上,好像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似的,又招手唤了个小内侍,低声吩咐了句话。
众人心中各有思量,面上却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神情。
荥阳大长公主就绵里藏针地道:“这做娘的心思,臣也懂得,好好养大的姑娘,纵不是亲生的,也想把她嫁做个正头娘子,夫妻尊重,才能放得下心……画姐儿样样都好,纵然是出身低些,有娘娘的情面在,想必也是求娶者众了!”
凌画约像是羞窘似的遮了面,扇子后头微微咬紧了牙。
秦溪看了她一眼,也若有所指地笑了笑。
凌皇后却丝毫不给面子地冷笑道:“我凌氏一门忠烈!大长公主,你敢在我凌家历代男儿的灵前说一句‘出身低些’?”
她是晚辈,荥阳大长公主被她这样地问到脸上来,也不由有些色变。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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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除夕大宴的时候,荥阳大长公主因病没有出席,因此已经有一年余没有见到凌皇后了。
她没有想到凌皇后如今言辞这样的直白,一时竟有些狼狈,因为尚且记得此刻是在白太后的万寿宴上,压住了心里的火气,和声道:“皇后瞧着有些清减,正因为世人都知道凌氏忠公殉国,皇后才更要多多保重些才是。”
凌皇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头道:“姨母!太子是您看着长大的,可他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难道我就不心痛他?”
白太后也有些头痛。
她没有接凌皇后的话茬,丹墀上片刻的寂静之间,就听到冉贵妃曼声道:“笙儿,给本宫倒一杯酒。”
众人这才注意到冉贵妃的桌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妙龄少女。
少女颜色十分的端丽,即使是被许多目光看着,也落落大方的模样,先执起案上的酒壶,倾了一盏澄黄的酒ye在杯里,才看向冉贵妃,得了示意之后,站起身来向众人行礼:“臣女顾氏,见过太后娘娘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团团地福了一周。
“顾氏。”白太后多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父亲是哪一个?”
顾笙唇角含笑,柔顺地道:“臣女是永昌坊的顾氏,家父是今任的梁州刺史。”
白太后就点了点头,笑道:“你是瑟瑟的姐姐,不错,果然是个好性子的。”
不是“顾平章的孙女”,也不是“顾德昭的女儿”,而是“瑟瑟的姐姐”。
顾笙扣紧了手指。
她垂下了眼帘,含着笑柔声应道:“正是。舍妹颖慧,素来远胜于臣女。”
白太后今年已经七十岁,早年大权在握,后来修身养性,早就到了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
在这样的地位上,被她问一句、赞一句、斥一句,都只能当做是福气。
顾笙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恭顺地站在那里,听着白太后又问道:“既你来了,怎么不见你妹妹?”
也没有等她回答,就向站在一旁的女官道:“去叫瑟瑟来陪我说话。”
荥阳大长公主就凑趣地笑道:“做姐姐的这样柔顺端庄,妹妹也一定十分出众了。”
又看着秦溪,道:“这位顾娘子,我记得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