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被食骨之井打开。处在不同的时间中,他们在这院子,却已无人得见。
源佑雅伸手捂住破裂的胸口,强自站着,白色的衣衫晕来鲜红的血迹。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砸在地上。脚下已是一片血色。
他低了低头,长发掩住了神色,捂着伤口的指缝也是一片鲜红,长剑直直插在地上,支撑着他。良久,他才弯了弯眼睛,语音极其虚弱地感叹了一句,“这样,也好。”
几乎低不可闻。
能再次见到他,陪他这么久,他也很知足了。人不能贪得无厌。作为兄长,他为他做的还是太少了。
他经历的不安和危机太多,到如今,源佑雅都不忍对他说出什么苛责的话来,感受到姜晨越发不愉的情绪,终究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怎么会……为此负疚呢。阿晨,很多时候,人是不能随心所欲想当然的活着的。”
“我不信。”
“对不起……”源佑雅,“我唯一遗憾,只是太迟了。阿晨……”
“无论过去还是未来,在我们眼里,你都没有变过。所以,没有人会生你的气……”
姜晨手上沾着的血色半干,压抑着心里的恶心感,表面上一派镇定且不觉对错的冷笑,“负疚?对你么?”
源佑雅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拔出了撑在地上的长剑,横剑递给他,“挽莲。”
“给你。”
姜晨偏过头,冷漠至极,“我要杀你,你看不出来么?”
“……怎么?连将死之人的遗愿……也要拒绝吗?”
他无论如何,都不是心硬的。源佑雅拿的随意,也不担心他此刻的反对。
姜晨的手几不可查抬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扭过头,“我拒绝。”
源佑雅摇头感叹,“啊呀……我想我要死了。”他脸色苍白,终于也许勉强不住咚一声单膝跪下来。捂着伤口,眉头紧锁。
姜晨蹲了下来,头一次露出了笑脸,相当温和且平静地问他,“还有什么遗言?我必定会宣告给源氏所有人。”
源佑雅一时低笑出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的。那你就带一句,这传话的家伙是来杀人的就好。”
语气里没有分毫不愤和责怪之意。
姜晨脸色终于变得难看,伸手拍开了他的手,“你想死吗!”
被他失控的力气波及,源佑雅心口一闷,口中腥气蔓延,他低着头,擦了擦嘴角的血,顺势往地面一躺,规规矩矩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摆出一副要死的姿势,仰头望着宁静的天空,漫不经心回答,“不想啊。”他偏头看到姜晨,心中难免叹息。
至少这一世,一直都不想。
“阿晨……”
姜晨低着头。
源佑雅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又收回目光望向天空。
原本说是要告诉他一切,却像是立了fg……
也罢,就让阿晨以为,源佑雅只是一个利用妖怪的Yin阳师……
至少……
他不会再背负其他多余的负疚的情绪。
这一世,源佑雅只是人而已。应该……不能不死了。
过了半晌,才出声道,“不介意埋我一下让我不必曝尸荒野?”
说话之中,全然未将生死放在心中。
姜晨:……
源佑雅安静的闭着眼睛,因为过度的疲惫,思绪渐渐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可以。”
他听不到。姜晨也没有得到回答。
良久,在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前。姜晨盯着自己鲜血淋淋的手臂,一动不动。
死了也好。至少不会有活着的人之间才有的敌对和忌惮。
心底这种极端的恶意,突然让姜晨变得清醒。反问自己,临到此刻,他与奈落那样的妖,有什么区别呢?也许,根本没有区别。
姜晨应下的事,虽然时常性故意不会完美,但也一向没有言而无信。他果然把这个宅子弄成了鬼宅,然后把源佑雅安稳的埋葬。源氏的旧宅外围Yin风阵阵,内在却一片晴空。
关于替别人收尸这件事,活的太久,他也算熟能生巧了。
只是遗憾的是还从未没有亲手为自己收尸过。
红之上抱着百合花过来,跪在墓碑之前,看到他时,只是疑惑,“你真的是佑雅大人一直在寻找的人吗?”
姜晨:……
红之上:“式神不可以伤害主人。对于主人的伤害,会直接转移到式神身上。佑雅大人去了,你却还活着,难道你不明白吗……他根本没有契约你。”连限制他杀戮的灵约,也在他杀死佑雅大人之前,被他的咒印解除了。
樱子抱着一束开的极其灿烂的樱花花枝,深深叹息,“晨大人,请听我说。你体内的瘴气,一直都是佑雅大人化解的啊。御神木的灵气,与奈落的瘴气,本就是互不相容的存在。”
“他失踪的那些日子,去了战国时代。”
“是的。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