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他的手,一面叫自己镇静下来,一面试图看清楚身后那人是谁。
余光匆匆一瞥,站在他身后那人,是元策。
元策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被他抓出来的几道红痕,笑了笑:“只许你设计骗我,不许我哄哄你?”
萧启从隔间里走来,从元策手中把他接过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许观尘尚有些清醒意识,只听见他说:“阿尘,好久不见。”
元策把许观尘交给萧启之后,问道:“那个老道士,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和暗卫,你打算怎么办?”
萧启冷冷道:“浸点油,丢到下边一起烧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带上那个老道士,给他续命。”
他偏头,看了看许观尘,轻叹道:“为了你啊,连我在金陵经营了这么久的楼也给烧了。”
元策道:“你不要忘记了……”
“我知道。”萧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赶不及了,萧贽的人要来了,走了。”
萧启把许观尘的头发扯乱,给他披上风月楼里女子常穿的鲜丽衣裳。又把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就这么搂着他下了楼。
风月楼已经乱了,有人在楼上往下倒石脂水,烧得看不清楚模样的人从二层栏杆处翻下去。
石脂水常用在军营战场,民间百姓不大认得,但是这种滑腻腻的东西,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也足以叫一个楼里的人慌乱起来。
萧启就这么抱着他,从风月楼隐蔽的后门出去。
他一出去,楼里便着了火,火势迅猛,升起浓烟熏黑了半面天,很快又蔓延到隔壁的楼宅。
原本许观尘身边那些暗卫,小部分被萧启的人缠住了手脚,不见了许观尘,便在楼里四处找寻。
后来俶尔火起,从头到脚都被人泼了油,自顾不暇,都往外跑,跑不及的,就被火苗舔舐着,拖进了火场里。
火自一楼起,被打昏的小成公公卧在二楼隔间里,被浓烟呛醒,唤了两声“小公爷”。
浓烟弥漫,烟里有个人,用浸shi了的帕子掩面,抓着他的衣领,把他带到了窗边。
那人喊他:“成知节。”
自他入宫之后,就很少有人喊他这个名字了。他这名字,是比照着雁北的知节莲起的。
小成公公反应得很慢,被按在窗扇上。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也是在风月楼破窗逃走的。
他张了张口,只做口型唤道:“许……问……”
再没有多说什么,那人提着他的衣领,就把他从窗子丢出去了。
二层不高,摔得也不疼,就是吸了太多的烟,他有点犯恶心。
外边的人进不去,连火也救不来。
飞扬好几回想要冲进火场看一看,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热浪给冲回来了。
他第五次想要冲进去,这回也没能走进去,出来的时候,还被倒塌的房梁砸伤了手臂,在地上滚了一圈,才把衣袖上的火给灭了。
见小成公公从窗子里逃出来,飞扬忙上前问他:“哥哥呢?观尘哥哥呢?”
“小公爷……”小成公公缓过神来,半坐起身,“封城……”
飞扬应了一声,对众人吼了一句“用沙土灭火”,就要进宫去找萧贽。
黑烟熏透半面天时,萧贽正从宫中策马出来,一路策马,很快就赶到了。
风月楼是座花楼,正中牌匾,描金的三个大字,很是华丽。
他来时,风月楼牌匾落地,火势乘风而起,蔓延至半条长街。火光冲天,楼里哀嚎不断,活像是人间炼狱。
萧贽翻身下马,愣了一瞬,推开人,就要往楼里冲,被裴将军死死地拦住了。
“陛下,陛下……”裴将军忙劝道,“成德说小公爷不在里边,他不在里边!”
萧贽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喉结上下一动,似乎是咳了两声,又像是猛兽压抑的哭嚎。
“封城,找人。”
裴将军忙道:“好好好,臣亲自去找。”
风月楼轰然一声倒塌,萧贽很快就回过神来:“把成德提过来,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全都提过来,我亲自审。”
这场火烧了很久,萧贽一直待在火场。
一直到了下半夜,将日出时,火势才慢慢变小。
火势顺风而起,再加上石脂水,几乎烧毁了金陵城的一整条长街,死伤百姓,将近千人。
飞扬灰头土脸的,小心翼翼地靠近萧贽,把许观尘临走前留下的铃铛交给他。那铃铛被飞扬带着在火里走过两遭,被烧得漆黑。
☆、第62章天星半坠
马车颠簸,许观尘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时,四周都是黑的。
手脚都戴着很沉的手镣脚铐,金属贴在手腕脚腕上,冰冷刺骨。他四肢无力,靠在马车里,缓了一会儿,才积攒出一点儿力气,唤了一声:“萧遇之……”
黑暗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