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似乎就在等这句话,嘴角勾起一点笑,他把手放下来,换了个姿势,改成悠闲的靠在轮椅椅背上,一双手习惯性的交叠在一块,“嗯……未来男朋友的关系?”
秦苏越,“……”
“一边去,”秦苏越轻轻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
丁骁炜静静望着他,目光仿佛深深的坠着什么,不移不动。
他平日里总是给旁人一种冷淡不近人情的感觉,即便长着一副温和眉目,也很难掩去他看人时眼里那股凉薄,就像是一片茫茫的雪,光是遥遥看着就能让人产生望而生畏的冷意。
可就是因为如此,当这个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沉沉看着一个人时,即便是秦苏越也招架不住。
换作谁都会招架不住。
丁骁炜看着秦苏越默默把头转向另一边,嘴角那点笑意慢慢变深,“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这一句是,上一句也是。”
或许是他这副状态太真切也太投入,秦苏越脑海里的警报系统感受到一股无声弥漫的氛围,猛地扯动引线,某根神经立即触电似的一惊,下意识紧绷起来。
……太危险了,不能再这么说下去。
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想到那天傍晚两人僵持在门前的场面。
秦苏越强行压下脑海里一帧帧如电影回放般飞快切过的画面,但腰腹和肩膀的位置却又开始隐隐发烫,恍惚像是还残留着那天彼此相贴时紧密而温存的触感。
秦苏越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肩膀,仿佛想要通过这一动作将那股感觉彻底按下去,他咬了咬舌尖,僵硬的把话题转开了,“对了,下午就要交那个学习小组成员的名单了,你那的写好了吗?”
又是这样。
他总是在下意识逃避这个话题。就差没把‘我不想谈’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丁骁炜眼神一暗,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回答时的语气明显有些敷衍,“没有,懒得管,扔给陈宏远了。”
“?”秦苏越眉头一皱,刚才还浮在心口的那点怅然顿时被他这句话冲散了大半,“什么叫懒得管?你是组长你知道吗?”
丁骁炜懒懒嗯了一声,“让陈宏远去处理不也一样,能把名单交上去就行了吧?”
“但你也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扔给陈宏远去处理吧?”秦苏越说,“先不说陈宏远乐不乐意帮你处理,退一步说,你至少也得先和班里的人打打交道吧?”
丁骁炜无动于衷,他的脸色重新恢复成了人前那副孤僻冷淡,似乎从秦苏越强行转移话题之后,他身上那点稀疏柔软的温情就全都重新缩回了那个无形的壳里,不过转眼,他又变回了陈宏远口中那座长脚的冰山。
他听见丁骁炜淡声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也只是在一块呆一年,没必要有太深的交情。”
服务生稳稳端着送餐盘,把还在冒着腾腾凉气的咖啡以及裹着冷霜的果汁分别摆在两人面前,转身又走了下去。
美式咖啡浓郁的清苦气逐渐弥漫开来,甚至缓缓盖过了桌面另一边冰镇果汁的淡淡甜香,深褐色的水面平静映着丁骁炜低垂的眼神。
两人之间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秦苏越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是无奈还是生气,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生气些什么,他觉得不可理喻,也有些莫名的可笑,毕竟两年前他自己也是这副油盐不进的鬼模样。
那时候他们谁都不在谁身旁,他们之间的距离远的像是分别站在天涯与海角。
而那时候,他身边至少还有一个肖宇,那个总爱多管闲事的小个子,一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一边费尽心思的把他从过往里拽了出来。
可那个时候,丁骁炜身边却没有幸运到同样有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唯一一个会管着他的人,被他毫不犹豫的留在了过往里。
命运似乎永远不会顺遂人意,那只热爱摆弄的手沉默的和他们开了一个自以为无伤风雅的玩笑——他在河的这岸逐渐放下曾经,可那个被他放下的人却又重新一头扎进了过往流年,试图淌过湍急时光,再次拽住他的手。
而他,他奋力挣扎,可他甩不开那只手。
他只能跟着一块坠下去。
秦苏越最后连那份巧克力草莓千层究竟是什么时候送上来的都不清楚,他一抬头,就看见丁骁炜正端着那杯冰块半化的咖啡,面不改色的小口喝着。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放的有些轻,“你得走出来啊。”
丁骁炜放下杯子的手一顿。
他抬起头,眼梢微微眯起,“什么?”
“我说,你得往外走,走出来,不能只一味的停在原地,”秦苏越叉起一口蛋糕,含进嘴里让它慢慢融化,“你只看着过去,却不愿意抬头去看前方,这样可能吗?”
丁骁炜沉声道,“我未来的一半,不是都在你那儿吗?”
“不一样,你想的太天真了,有些事不可能会一直按照你设想的方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