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需要学习能力,悟性、记忆以及天赋缺一不可,炽墨也没有莫奈何那么有耐心,还常常在阵中捉弄这些弟子。
所以学习阵法的人并不算很多,炽墨乐得清闲,菱一倒也拿他没办法。
炽墨的修行也没有落下,自修为受损,血脉剥离后,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进入了元婴。
而菱一闲着也是闲着,修炼之余便开始翻看祖师爷的手札,每日看得头昏眼花,脸色青白,每每一翻开就觉得头痛。
莫奈何还好心给她熬了几日的汤药,后来知道原因后,也跟着翻了翻手札,觉得祖师爷那样的神仙人物,若是能从中找出点丹道的诀窍来就更好了。
只是坚持了两晚后,小声道:“师父,任重而道远啊,这也是一种修行,我还小还学不了这么深奥的东西,全看师父的了,我相信师父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然后就丢下了菱一,继续去教导他的丹道,励志要将丹道一途在妖界也发扬光大。
这天菱一又起了个大早,揉着额角,满脑子还是祖师爷密密麻麻的闲话家常。
走过霄沂房间时,看着霄沂紧闭的房门,还有屋外的禁制,不由得叹了一声,“怎么闭关这么久……”
都一年多没见了啊?
还有席子语也是,每天还是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干嘛,而且每天起得越来越晚了,脸色也有些苍白。
菱一和莫奈何都检查过好几次,没能发现他身体有什么问题。
他修为高深,如果刻意隐瞒,以菱一这点半吊子的医术怕是难以察觉,而莫奈何虽Jing通,但限于修为和席子语差距太大,如果席子语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
那什么天道意识也是再没有出现过,所有的问题都找不到人解答,只能等席子语愿意说出来的时候。
席子语能感觉到菱一从他窗前走过,听到菱一敲了敲门,叫他:“起床啦,不然又赶不上吃早饭了。”
可他动不了,也不想菱一进来,只希望她离开,走得远远的。
菱一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刚要推开门,炽墨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师父,师父快来,我找到啦!”
这几日炽墨说是要找到这水下大阵的关窍之处,到时候以此阵法为基础编成册,放在凌云谷藏书阁中,以后肯定有益于后人。
这可是祖师爷亲手布下的大阵啊!
菱一一个激动,忙转身跑了过去,“来啦来啦!”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席子语才松了口气,此刻他早已经从床上滚了下来,半卧在地,双手支撑着身子却是怎么都起不来。
身上的鬼气越发浓厚,因鬼气每日在体内横冲直撞不得释放,又化解不了,所以他伤势渐重,只能以修为来强行压制,所以修为损耗严重,也因此越发难以压制,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
若不是那黑雾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也在帮忙抵抗,他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冥界之主,鬼王至尊。
听起来多叫人羡慕,坐拥一界,万万人之上,千妖百鬼尽在掌控。
多威风啊。
席子语咬紧了牙关,面上尽是嘲讽之色。
可这鬼王……便是冥界的囚徒,终此一生不得踏出冥界半步,鬼王至尊,不过是用来镇压冥界地府百鬼千魂,镇压那些恶鬼厉魄。
什么冥界风光,不过是千万里的焦土,黑水长流,寸草不生,鬼气森森……无一丝颜色。
冥府忘川,万鬼齐哭,冤魂不散,戾气丛生。
那里……都是疯子,都是不得超脱,无□□回转世,只能千百年,万万年留在那里受尽折磨,为此疯魔的冤魂厉鬼罢了。
席子语怎么会甘心,怎么会甘心留在那样一个地方?
他做错了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生来被弃,孤苦伶仃……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找到了亲人,有了像父亲一样的师父,可相伴数千年,一切却都只是谎言,利刃穿心,百年生不如死折磨,强行剥离魂魄,生魂撕裂……
那些痛楚,怎么可能忘了呢?
早已经印刻在灵魂之中,永远都无法忘记。
他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只是不想看着别人阖家团圆,自己却影单影只,他只是怕了……怕了孤独,怕没有人会记得,这世界上,曾有过他这样一个人。
也怕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爱他。
那么他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就是要他生来便受尽苦楚折磨,再不得好死,永生永世困在冥界,与那些疯魔的冤魂厉鬼为伴?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不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不可以和菱一他们一样,就这样在外逍遥度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为什么就只有他不可以?
哪怕他心里早已经不相信这些温暖,不信这些情感,可却还是如同将要溺死的人死死的抓着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