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了,自己心中尚有一块柔软的地方,所以才狠不下这心去杀一个曾经也对自己好过的人。
哪怕这点好只是黑暗之中一点荧光,一晃即逝,但它也曾经存在过的。
若这次真的是施宁……炽墨将房门关上,手中捏得死紧,缓声道:“这点怜悯也是你亲手磨掉的。”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舜华看了一眼霄沂,霄沂看着炽墨的身影消失了,这才道:“你往东一路追去,若当真是魔族所为,一定是往魔界去了,那施宁修为并不如何,也许全力追赶,还能追上。”
虽然霄沂也十分费解,施宁怎么可能带走菱一呢?
可谁也说不定,万一施宁还带了什么魔族高手来呢?或者有什么了不得的魔器,或者……便是菱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她走的?
霄沂摇了摇头,否认了最后一个想法,菱一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的。
她不会让他们如此担忧,一定是被迫离开的。
舜华点了点头,才转向了莫奈何,“看好炽墨,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莫奈何点了点头,对事情一知半解的,但是他也没有开口问。
舜华叹了一声,又化作一道白光朝东边日出的方向飞速的追了去……
“好了,早点休息吧。”霄沂也缓缓回了房间。
看起来是最平淡最沉稳的一个人,甚至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莫奈何默默的看了看霄沂的袖子……
总觉得那袖中的手已经捏成了死紧死紧的拳头呢,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回到房间的炽墨坐在桌边很久,手中捏着那脖颈上的玉坠,用力到掌心都泛了白,那玉坠若不是材质特殊,感觉下一秒就会被炽墨捏成了灰飞。
这血脉之力……就像是一张巨网,一点点的收拢,将他网在里面,简直难以呼吸。
在黑暗中那十几年,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的人,不要什么天赋,不要什么血脉……哪怕只是一个凡人呢?
等到天明,等到日落,舜华依旧没有回来……一天一夜若是都没有追上,怕是不太可能追上了。
炽墨这还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抵触的就将莫奈何端进来的汤药一口喝掉了,就连那看起来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不祥的味道的丹药,他也一口吞下。
第一次见他这么爽快,莫奈何呆了呆,后知后觉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冰糖来,“吃吗?”
炽墨看了一眼,满嘴苦涩……却也没有去接那糖。
他怕自己最喜欢的糖,吃起来会不甜了。
炽墨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朝外走去,莫奈何忙追了上去,“你要去哪?伤还没好呢,不要乱跑。”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炽墨头也不回,莫奈何哪里又拦得住他,焦急的跟在后头出了院子。
霄沂静静的站在院子里一颗树下,看到两人出来他才转过了身。
“你也想拦我?”炽墨不屑的哼了一声,若说几师兄弟之中,最互相看不顺眼的,非是霄沂和炽墨两个人。
炽墨会带着席子语在昆仑山到处游玩,会在舜华在小世界里遇到绝境时挺身而出,说是为了菱一……其实谁也说不清,到底其中有没有夹杂着这几年相处而来的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可他和霄沂,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都心思过于深沉,而霄沂总是一副八面不动,所有事情皆在掌控的模样,就很叫炽墨看不惯。
“事情尚未有定论,师父的去向不一定便是魔界,你此一去若是落空了呢?别是到时候想回都回不来了。”霄沂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回不来,不是正中你下怀。”炽墨哼笑一声往前走去。
“也是。”霄沂笑了,侧身让开了道路,炽墨便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莫奈何追到的大门边上,炽墨就已经不见了身影,他急忙回过头来,“大师兄,就这么让他走了啊?不会出事吧?”
“他能出什么事。”霄沂垂下眼眸,缓缓回了房间,“祸害遗千年,没听过吗?”
像炽墨这种级别的祸害,怕是要遗上个千千万万年的,这世界毁了,他都不一定会有事的。
霄沂冷漠的哼了一声,反正该提醒的他提醒过了。
炽墨一路朝东而去,再也没有回头……一个隐秘的山林之中,施宁看着那一道熟悉的气息朝着魔界而去,紧紧的捏了捏手掌……
“我就知道,为了她……你就会回来的。”
至于菱一为什么会被绑走,这就不是她该Cao心的事情了,她不过是借了这股东风罢了。
……
菱一眼帘十分沉重,脑子也迷迷糊糊的,血煞之气太过浓郁,她一时不备被血煞侵体,然后便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这才恢复了一点点的神智,脑袋里还针扎一样的疼,她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这才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