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拉倒,当了婊/子还想讨价还价!”那粗壮的男声响起。
魏灵却没有再听见母亲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魏灵注意到脚步声渐渐走远,才悄悄地从床底下爬出来,窗户依旧不停地往屋里灌风,吹到魏灵身上,她又打了个颤,这回却是吓的。
继父和她母亲这个屋子装了吊扇,魏灵抬头,又在吊扇上看见那只老鼠,只见它飞快地穿入屋顶的裂缝里,消失不见,留下微晃的吊扇,那吊扇几年没洗,在魏灵记忆力,连那暗黄的颜色都未曾变过,上面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正在簌簌往下落。
晚上吃饭,魏灵看着菜,没什么胃口,她母亲摸摸她的头,道:“怎么了?”
魏灵摇摇头。
她的母亲给她舀了一口汤,问道:“今天学校讲了什么?”
魏灵犹豫一下,小声道:“我们今天考试了,老师说,要我们交学费,不让拖欠了。”
魏灵的母亲似乎猜到魏灵闷闷不乐的原因,她叹口气,对着魏灵道:“没事,妈有钱,等过完年,咱把欠的都交了。”
魏灵微微点点头,才端起饭碗吃饭。
这时,只听门咣当一声,魏灵心里一惊,这回是继父回来了。
一个醉醺醺的人蹒跚走进来,看见屋里的两人正在吃饭,不禁一怒,一脚踢翻饭桌,张口骂道:“死女人,还敢吃饭,你在家吃好的,老子在外喝西北风!”
魏灵紧紧抱着母亲的腰,两人一起坐在角落里,她们知道,这男人又去赌了,而且还输了。
这男人浑身散发着熏人的酒气,满脸狰狞,长得更是凶神恶煞,魏灵不敢看,一个劲往母亲怀里躲。
那那人瞥见魏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魏灵从她母亲怀里拽出来,甩到一边,恨恨道:“臭丫头,老子天天养着你,一个赔钱货。”
魏灵的母亲上前抱住丈夫的腿,急忙道:“要打你打我,你打孩子干什么!”
那男人一脚把她踹到地上,道:“我想打谁就打谁,你管得着!”说着向魏灵走来。
魏灵经那么一甩,顿时晕头转向,她想吐,但肚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她还未反应过来,又被继父踢了一脚,耳朵里是继父粗暴的声音:“白养你了,没用的东西!”
魏灵的母亲爬过来,死死抱着丈夫的腿,却被丈夫反手一下扯住头发,那男人怒道:“你也是,今天也得好好教训你!”
说完反手一个巴掌过去,将魏灵的母亲打得鼻血止不住的流,那男人却还不解气,直往那女人身上踢,女人吃痛地叫出了声,魏灵在一旁爬起来,扑上继父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立刻被继父甩开,她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继父向她走来,继父将她提起来,怒道:“敢咬我,我明天就把你卖了!”
魏灵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紧接着脖子被卡住,她闭着眼睛,呼吸困难,不住地蹬腿。
耳边传来继父的声音:“臭丫头,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魏灵轻轻闭上眼睛,等待着一阵腥风血雨。
“嘭”的一声,继父手一松,魏灵掉在地上,呼吸暂时顺畅,她睁开眼睛,扭头看见继父瞪大眼睛躺在一旁,那眼睛里,分明含有着不可置信,鲜血顺着他的头蜿蜒流到地上,魏灵看见,母亲愣愣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砖头,面无人色。
魏灵的母亲手猛然松开,砖头砸向地面,摔成了两半,上面还带着点点血迹,她猛地回过神,立刻抱住魏灵,魏灵问道:“妈妈,他怎么了?”
魏灵的母亲哆嗦着嘴唇,急忙道:“没事,不用管他。”说着,她将魏灵拉进屋里,抖抖索索地从柜子里拿出窝成一团的钱,塞到魏灵的手里,又给魏灵收拾衣服,一边收拾一边道:“你不能留在这里了,你赶紧去找照片上这个人,这有你的出生证明,一定要拿好了,带着钱,不要回来了。”她把一张皱皱巴巴地照片摊平了放在魏灵面前。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衣冠整洁,和这个破败的屋子格格不入。
魏灵急忙道:“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走,不要这个人。”
魏灵认识照片上的人,那年她生了一场大病,她的母亲去求那个人,冰天雪地里,很冷,那人冷漠着表情拒绝的样子,更冷,还威胁要去告她们,母亲没法,只好嫁给继父,靠着微薄的彩礼钱给她治病,继父知道后还将母亲毒打了一顿。
魏灵的母亲却抱着魏灵的肩膀,道:“你听话,这家人是大户人家,他是你爸爸,不会不要你的,你找到了一定要乖乖听话,别让人家嫌弃你。”
魏灵立刻哭了出来:“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啪!”魏灵的脸上出现一个手掌印,她努力憋住哭声,泪眼婆娑看着母亲。
“跟着我!跟着我有什么出息!”魏灵听见母亲声嘶力竭,似乎很是生气。
魏灵的母亲万分不舍,却又迫不得已,只吩咐道:“记住,一定要找到这个地址,不要提起我,如果问了,就说我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