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泄愤
武子良带来了这个重要的消息,然後就不说话了,只闷声不响叠着他的牌九。伊贺和乡田好几次探问武子yin这次来上海的目的,是要与哪一国会面、谈的甚麽合作,武子良却是摇头说他不知道,他只是来见大哥,对对方干的甚麽公务,却都没有问。
「武桑,令兄与你感情如此好实在难以想像,他竟是甚麽都没有与你说啊。」乡田就有意无意地道。
「不是大哥不说。」武子良就淡淡道,「是我没兴趣知道。」
乡田心里暗暗怪武桑的幼稚园,却还耐心的、试图从他口里探的更多消息,此时,门外却又传来叩门声,两士兵立时就竖起了枪托,对门外问道:「谁か?」(谁?)
「是我。」门外一道低微的声音,就道:「白震江。」
士兵们得了伊贺的允许,才把门打开来,只见一名高瘦男子,穿着一身白衬衣黑西裤,就定定的站在门外,他的脸色煞白,彷佛是长年不走到阳光下的。
「白桑啊。」乡田就漾开了笑脸,道,「你来啦。」
白震江张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在房里游离一圈,最後目光停在了伊贺身上,就略略的整了脸色,道「大、大将」
「白桑。」伊贺看着白震江那恍惚的神色,便满意地含笑点头,「来,坐吧。」
白震江走到牌九桌前,左右看了看,彷佛这时才发现武子良,他凝视了对方一阵,就问道,「你怎的也来了?」
「我来看我大哥。」武子良捋着牌九,理所当然地回道。
白震江微微的一愣,就问:「姐夫?你不是不愿见他麽?」
武子良抬起眼来,直直回视着白震江,道:「现在我可以见了。」
白震江静默了半晌,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听不懂,就只『哦』了一声,拉了把空椅子在牌九桌边坐下。他坐直了背梁,却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姐夫知道你跟我在合作吗?」
「当然是不知道。」武子良就淡笑着道,「我怎麽能说?」
白震江听着,就稍稍的松一口气:「这就好。」姐夫不知道,那这事就传不到他大哥、三姐那里去白震江所担心的,也仅是如此罢了。
武子良看着白震江这小家小气的怂样,便故意道,「你瞎Cao心甚麽?就是白家知道你在这,也没人要把你带回盛京的,白镇军又不养废物。」
白震江抿了抿唇,瞅着武子良的目光,就添了一点的Yin沈,然他从来就不是伶牙利齿的人,就只能回道:「你懂甚麽」
「白经国、白怒洋都是有利用价值,白镇军才让他们回白家。」武子良倒彷佛是真的很懂,就滔滔不绝的分析,「你呢?能有个屁用呢?回去添乱你三个兄长可都容不下你啊。」
「武桑。」伊贺看白震江的表情是渐渐变得压抑,就适时警告道:「莫拿白桑出气。」
「我这是为我的好伙伴陈述事实。」武子良却是冷笑着,执意道:「免的他对白家,还抱有甚麽幻想。」
武子良向来牙尖嘴利,白震江从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听的他今儿彷佛挑刺似的,一再针对自己说话,他隐忍再三,终於是YinYin凉凉的回嘴:「你对姐夫,还不是这样?姐夫这三年,也没有管你吧?你说他疼你我还真没觉着。」
武子良手下的牌九,就『啪』的一声搁到了桌上,他抬起头,看着白震江的目光是刀子一般的冷厉。
白震江扯了扯唇,就道:「姐夫他、现在在白家甚麽地位、身分,还管你个寒酸的司令邳县这穷乡辟壤﹗﹗」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白震江脸色却是丕变,因为武子良一扑而起,毫不犹豫、双手就掐他脖子去了。白震江瞪大了眼,连忙挣扎起来,然而武子良的双臂就像是铁铸般的坚固,自己这嬴弱的身子骨,怎麽能跟对方相比呢?
「啊咳放」白震江脸上,就渐渐涌上了恐惧。
「唉哟﹗好好说、好好说﹗你们两人、怎的就动起手来呢?」乡田看两人竟是打起来了,忙也上前劝架,「白桑,你也是的,怎麽就口不择言?武桑的地盘可一点都不寒酸啊。」
武子良目光冷洌,怒到了极致,脸色却是平静无波,他沈沈的盯视着白震江这张脸皮,纵然已经给莫啡害的脸黄肌瘦,却还是能看出那白家的胚子——白震江再混蛋,也还是白镇军同父同母的弟弟
这麽一想,武子良那被大哥抛弃的憋屈、怒恨就全都翻涌出来了,手下力道更大,彷佛是真要把白震江生生掐死。
「武桑﹗」眼看白震江脸色变的紫青,武子良却还没有收手的打算,伊贺终於是沈下声,发出了命令,「住手﹗自重﹗」
日本士兵得了大将的令,便从後而至,架着武子良让他放手,可武子良这麽个壮实的年轻伙子,两名士兵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能稍稍把他从白桑身上移开来。
「武さん、离してください﹗」(武桑,请你放手﹗)乡田也在身後再三劝和,语气也是有些急了:「咱们的合作,还指望白桑和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