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语花香,灵犀缓缓醒来的时候,除了发自骨子里的慵懒,几乎要将之前的放纵当做一场美妙的幻梦。
但一阵清香很快就从帘子外扑鼻而来,他瞥过坠着珍珠玛瑙的新床帘,打着哈欠接过永夜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顿感清爽多了。其后的进餐倒是符合了食不言之说,只闻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
最终,灵犀往椅背上一靠,眼睛一眨一眨的瞧着永夜。永夜则收起碗筷,笑言道:“我和你打个商量,与大家一起看‘海皇成长史’如何?”
“何意?你要把自己的记忆放映出来吗?”灵犀不解的看着他。
永夜轻叹一声:“苓雪的历练足够了,却还是缺少了一些觉悟。”
“所以,你打算用自己的经历,或者说海族那段混乱史,为她上这最后一课?”灵犀了然,不禁目露涩意:“我以为,胜负五五之分,你活下来的几率还应该比这高吧。”他咬咬唇,不自觉的低声道:“毕竟,你和天尊非是生死之仇,若是放弃传承”
永夜敛去笑意:“若是怕死,我早就这么做了。”他扯了扯嘴角:“可灵犀,我和你骨子里都是骄傲的,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
说错话的灵犀抿抿唇,终是没有再劝。他尊重永夜的骄傲,只转移话题道:“那你和苓雪他们说过了吗?”
想到自己告诉流云、鸢水和鲲鹏时,大家眼睛里的亮色,以及紧接着涌动的疑惑,永夜面不改色:“是啊,他们都很期待。而且,不止是我,流云他们同样会用这个机会,给天云、飞羽上上课。”海皇莞尔一笑:“风清、碣石,姑且算是附带的旁听生吧。”
灵犀若有所思的颔首,似乎是突兀想到了什么,笑道:“对了,我送你的刀,你试过了吗?”
“没有。”永夜老老实实摇头:“半绝品,很锋利,但我最近实在没碰上什么值得出刀的对头。”
灵犀失望摇头:“我以为,你能发现我刻意在上面附加的一个阵纹。”见永夜露出了惊讶之色,灵犀无奈扶额:“那是个诅咒阵法,是我和陌雨研究出来的。”
听见“诅咒”这个偏门的答案,永夜好奇之色更深,而灵犀勾了勾嘴角:“至于效果,是你出刀沾染了谁的血,以血为引,只要对方实力不如你,会连续做几个月噩梦。”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唔,对方哪怕不想睡,也会被这个诅咒引发睡意哦。
“你是说,让我用这个出口恶气?”永夜登时就明白了,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我不能杀了冥君,还不能折腾一下嘛!恰好,最近还有一个很正当的借口”
他玩味的扬起眼眉:“毕竟,我换了武器,需要同级别强者验刀,而流云、鸢水和鲲鹏最近留在云海之城,帮了我不少忙,我不好意思和他们打。”
说做就做,永夜兴味十足的亲了亲灵犀的脸颊,在他鼓励和看好戏的眼神中,真的穿上了一身戎装,施施然去向鬼界。但在路上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于大陆上的一个消息——落网的焰韫被搜魂后,紫泽、水韵布局良久,终于抓住了那个侍女并对其搜魂,再次扩充了目前关于鬼族残留暗子的情报。
一日后,魔宫,一间隐秘的暗室
据说和灵犀私奔的魔帝,正好整以暇的倚靠着软塌,饶有兴趣的瞧着面前狗咬狗的闹剧。直到焰韫的指甲挠破侍女的脸,激起尖叫和怒骂,才觉得吵闹的挑挑眉。
于是,他挥了挥手,暗卫立即上前,将焰韫按在了地上,侍女则被反剪双手,亦是按着跪下。永夜低低一笑,拍了拍手:“很好,一个蠢到完全没听懂冥君暗示,还自以为聪明;另一个,蠢到以为本帝会念旧情,也不想想璧瑶是什么下场。”
焰韫和侍女的脸色都惨白一片,后者唇角颤抖了两下,还不死心的发问:“帝君何意?”
永夜拂袖一挥,示意暗卫下去,对方自不敢违抗。当暗室的门再次关上的时候,跳跃的烛火映照出了永夜冰冷肃杀的面庞:“何意?呵,冥君给你们的消息,是灵犀最差王级巅峰,最差如此,有上限吗?”
被点醒的侍女脸上最后一缕血色褪去,焰韫难得脑筋一转:“没有上限,是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暗示过本帝,却不肯直言。”永夜嗤笑一声:“唯独能肯定的,是灵犀隶属于天尊一脉,目前看,大概是半君级吧。可这并不重要,只因此番失忆重修,足够他突破了。”
魔帝慵懒的拖着下巴,眸中闪烁亮光:“因此,冥君才用拐弯抹角方式,示意尔等天界残留的鬼族暗子,勿要招惹他。奈何,碰上个听不懂话的蠢材,凭白酿成了因果!”这么一来,灵犀恢复记忆,要杀的不止自己,冥君不死也会被找麻烦。
听他的分析,焰韫和侍女颤抖的更厉害了,永夜被他们的恐惧取悦,终于起身从软塌上站起。他来到自己曾经的侍君身边,手指拂过其颈部柔嫩的肌肤。
触感很温热,但带给焰韫的,只有绝对的恐慌。因为那只手有意无意的拨弄喉结,让它时刻出于被捏碎的境遇。
见状,永夜颇觉无趣,转而捏起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