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对古魔族的这一战,灵犀并未去看,他只是慢悠悠的躺在水床上,听着外面兵荒马乱的声音,让兰草给自己添酒。几位已理清思路的侍从表情各异,等魔帝一身戾气未消的归来时,恭恭敬敬行礼退出了蚌壳。
“嗯。”永夜挥了挥手:“灵犀,你的四合院怕是不能住了。”他走到床边坐下,从灵犀手里拿下空酒觞,从另一边拿起酒壶又添满。
灵犀眨了眨眼睛,劈手躲过酒壶,坏笑着直接对嘴灌,因喝得太急,面上倒多了几丝绯红:“唔,让兰草他们去你的别院吧,我们不是说好,等你把公务处理完,就呜”
永夜垂首吻上灵犀红润的唇,只觉从对方嘴里吸吮回来的酒,更是香甜了几分:“那本来是为你突破到王级所做的打算,如今这般,倒是没必要一定要走?”
他握住灵犀的手腕,把玩那条手链:“毕竟,我收拾了古魔族,趁这个机会公开你我的关系,那帮贵族不会敢找茬的。”
“但我不想留在魔都。”灵犀移开视线低语:“永夜,我能看出来,高位贵族对我再追捧,都只是有求而已。甚至,他们看我的眼神,比之从前”这么说着,少年似乎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自觉咬住了下唇:“比之从前,多了一些我不喜欢的意味。”
永夜的眸色有一瞬间的晦涩,他伸手摩挲灵犀的唇,使其不得不松开齿列。过后,他又垂下头,这个吻薄如蝉翼,宛若蜻蜓点水,抚乱一池碧水,令灵犀心湖微漾。
“好。”魔帝将少年从床上拉起:“我们现在就走,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也免得我麾下魔将士官上奏折了。”灵犀的表情不禁发蒙,永夜唇角露出苦笑:“另外,我对外会另找借口,不会公然宣称你是我的道侣。”灵犀未尽之言,隐藏着的抗拒,他又怎会不知。
因此,外面的侍从等到自家主子和魔帝一起出来的时候,敏锐的发现气氛不同于以往四合院内的闲适轻松,魔帝的气息低沉抑郁,自家主子则莫名有点儿别扭?他们着实很好奇,可都把自己的好奇心压制的很好,垂眸只做未知。
“拿着。”永夜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随手丢出一块令牌给兰草:“多年前,本帝以永昼为名在拍卖场附近购了一座别院,你们直接启动令牌过去,将令牌给管家看看,让他给你们在别院安顿好。”
兰草的瞳孔略一收缩,下意识望向灵犀,见自家主人神色似是如常的颔首,才稍稍放下心来:“是。”
魔帝积威深重,他们作为普通魔族,自不敢问主人是暂时将他们丢下,还是永远如此。这般,几人匆匆启动令牌,在两人面前消失无踪,而这一幕恰恰亦是灵犀扬名魔都之末,从此之后,少年再未以“灵犀”之名踏入魔都。
是夜,永夜接到了麾下暗卫的传讯。他眼底神色莫名,抬眸看向灵犀:“焰韫已落网,是在你四合院废墟里被抓的。”
趁夜从魔都离开,永夜灵机一动,带灵犀去了魔都周围一处奇诡之境,这里非王级难入,只因到处是温泉,偏偏水含毒素,王级方能免疫,并将之视为能够享受的自然景观。
听闻此事,灵犀有些惊讶,而后若有所思:“他还真是恨透了我,于是给古魔族带了路吧?”
永夜轻轻点头,忽而伸手捂住脸:“是我太掉以轻心了,焰韫身边的侍女是普通魔族不假,却是鬼族暗探。她因采买灵果之事有所怀疑,我在厨房又没特意遮遮掩掩,其便仗着鬼族秘法偷偷潜入,在果盘下动了手脚,那是个窃听符咒。”
灵犀恍悟:“原来如此,难怪消息会是焰韫传出来的,只因他知晓了真相,发现自己毫无退路,就只能投靠鬼族了。”
他拍拍永夜的肩膀:“顺便,走之前还狠狠坑了你一把,以此作为投名状。”奈何,鬼族嫡系已撤走,剩下的小鱼小虾即使想保焰韫,也有心无力。
“可我觉得丢人!”永夜继续捂着脸,哼哼唧唧的说道:“本帝竟在魔宫被人画了符咒而毫无所觉,丢死人了!搞不好那些负责审讯的家伙,正憋笑呢!”
灵犀微妙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伸手把永夜的手拉开,拽着脸皮用力一扭,就听见一声夸张的惨叫。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眸中的郁色却被永夜的耍宝打消了不少:“别闹了,我困了。”
“那就睡吧。”永夜的神情立马正经起来,恢复了温柔体贴、平实可靠的样子:“我设下结界了,你是在水里睡,还是上岸去明月蚌里睡?”
灵犀的眼神漂移了一下,他舔了舔嘴唇,在永夜不解的目光下,一口咬在对方的锁骨上,暗示意味十足:“我不想再想让人心烦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永夜的呼吸几乎是瞬间一重,理智摇摇欲坠不说,身旁的心上人还磨人的很,竟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于是,一个热情的拥吻撬开齿列,魔帝的眼里带着想要把少年拆吃入腹的意味。
但出乎灵犀预料,永夜此番只是抱着他温存了一次,便停下来更衣沐浴了。中途,听着灵犀的小声嘟囔,永夜的眸色柔和之极:“用这种方式发泄,只会更觉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