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永夜抱起怏怏不乐的灵犀,回到被魔力扫过而焕然一新的床上:“你是困了?”他吻了吻红印已开始消散的脸颊,莫名有点儿郁闷于灵犀的恢复力,嘴上则低声问道:“还是,不想看见我?”
“明知故问。”灵犀有气无力的回答:“还有,其他宫殿早已建成,帝君也该走了吧?”
永夜垂下眼眸,不悦之色于瞳中闪了一闪:“你赶我走?”
“不敢。”灵犀实在没劲和永夜说什么,自发现自己的恢复力极佳后,魔帝每次在床上都可着劲折腾。但哪怕痕迹会被身体自动消弭,也不代表体力和Jing力还在,就比如此刻,少年只想好好睡觉。
永夜毕竟不傻,即使他很少有需要察言观色的时候,亦不会发现不了心上人声音中流露的困倦。原本的怒意消去,更多是温柔和温馨的得意,他掀开合拢的被褥,自己拱了进去:“我留下来睡。”
魔帝揽住少年纤瘦的腰肢,拂袖令四方的帘幔落了下来,小床房内登时陷入暗色。灵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却也没Jing力和永夜计较什么,他只象征性向外挪了挪,便很快睡着了。
过了很久,睡不着的永夜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灵犀静然的睡颜,不自觉伸出手,动作轻柔试图抚平对方皱起的眉峰。可沉睡的灵犀不自觉的躲了躲,明显的抗拒之举让永夜怔忪了一下,眸色不禁深沉起来:“还是不行吗?”
他又心塞又不甘的拖着下巴,盯了灵犀很长时间,直到清晨才再次行动,一个吻撬开唇齿,汲取着清新的气味。这一次,灵犀终于清醒过来,他下意识抬了抬腿,睡眼惺忪亦不改狠厉的踹了出去,直指永夜腹下,竟踹了个实。
“咚!”后背撞在床栏上,永夜面色淡淡的把手伸到背后,似乎是揉了揉,实际上则握掌成拳,指甲陷入手心。他努力抑制着内心迭起的波澜,倾下身靠近过去,看着已经彻底醒转、正脸色发白的灵犀:“你就这么讨厌我?”
闻声,灵犀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言不语的样子无疑已给出答案。这令平时被妃侍捧惯了的永夜实在气闷,他起身重重跳下了床,披上衣衫,走出了摘星楼。
几个时辰后,朝霞宫,主殿
“帝君”凌轹眼泪汪汪的望着眼前卖相极佳,但吃了之后,把她辣得香汗淋漓的半个菜团子:“你到底用的什么材料啊!”
永夜瞧着之前悲愤之下厨艺爆发所创作的菜品,慢吞吞说道:“本帝不记得了,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一腔怒火,好像把一堆特别小的红辣椒,丢到油里炸了,味道特别香。”
“是不是一种极其鲜美的香味?且之后放菜时,香味突然没了?”凌轹一边吐舌头、一边费力喘息着。
见永夜想了想再点头的样子,她一头撞在桌案上:“那是油椒!平时做菜放一个便能一盘菜全辣的,你全丢进去了!幸好吃下去的不是灵犀,否则,他现在绝对已经跳水里去了。”
永夜微妙的沉默了一下:“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他拿起一双没用过的筷子,从完好无损的另一侧夹了一勺子送入口中少顷,魔帝动作僵硬的放下筷子,飞速拿起凌轹沏好的茶,手微微用力,五彩石的茶壶结了一层浅薄的冰。
少女下意识手指一紧又松开,未曾发现此点的永夜松了口气,接过一只被递来的大腕中,把壶中的冰水迅速倒出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本帝知道了,这种破辣椒下次绝对不用!”
颇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趋势,觉得嘴里舒服了一点儿的永夜有些庆幸,连怒意都散了:“还好没觉得品相不错,就拿过去给灵犀。”虽说,更多是赌气。
被坑到的凌轹投过去一个白眼,永夜回过神,失笑道:“十块紫金玉晶,还是一块天玉?”
凌轹挑挑眉:“帝君真是财大气粗,连十万年矿脉才能找到的天玉都有,便这个吧。”她弯起眉眼,笑容一派风流:“以后再要验毒,尽管来找我。”
“爽快!”永夜动作随意的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凌轹手心里:“空间玉佩送你了,反正这东西也不稀罕。”这般说着,魔帝眸中有冷光一闪而逝:“另外,本帝只问你一句话,本帝心慕灵犀之事,你外传了吗?或者说,你带来的侍女,可信否?”
但见凌轹下巴微抬:“作为神主之妹,又是少有得天君大人青眼的晚辈,我曾有幸得教导”她微微一叹:“天君曾言,世上最凄惨,莫过于渺小者被牵连。”
永夜一怔,凌轹又道:“对此,我深以为然。故此番自愿入宫,与魔帝博弈,不屑以无辜少年之性命达成目的。”唯棋差一筹输于霖霜雪之手,是毕生之憾也,起因则为太过自傲导致的自大,引以为戒。
“善。”永夜深深望了她一眼,拉过被褥阖眸而睡。
不多时,烛光尽灭,凌轹轻轻推门而出。出门之前,她低声说了一句话:“魔帝,家兄最近寄来书信一封,言他心有所感,闭死关求突破至君级。”
“哦?”永夜睁开眼睛,正对上凌轹平静到淡漠的眼神:“他现在不在府邸内了?”见凌轹颔首,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