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而我?的公司位置偏东,他?从医院来这儿要多绕好几公里路。 我?抿了抿唇,好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赵知砚双手撑了撑膝盖,慢慢站起身:“我?不该来的,是吧?”
“你为什么?要来呢?”我?问。 “你觉得呢?”赵知砚垂着眼,“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来?”
我?怔怔地望着他?,我?好像是有些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我?犹豫着无从回答,赵知砚倒也?不太在意我?的答案似的,见我?不做声,便淡淡转过脸去:“算了不说了,快走吧。再晚点路更堵了。”
他?主动把话题岔开?,我?飘到嘴边的话也?就又无疾而终了。 那?段路比较窄,我?们一前一后地去车站,他?走在前面挡住了大部分光,我?低头踩着他?斜长的影子。后来坐上公交,我?在窗边差点被那?夕阳晃瞎,也?是实在累得睁不开?眼了,我?忍不住看向他?的肩膀。 “赵知砚?” “嗯。” “你能?不能?……借我?靠一会?”
他?默了一瞬,后来慢慢展开?手臂,从后边环过我?的背。我?歪了歪头枕在他?肩上,他?太瘦了,肩骨硌得我?脸疼,我?闭着眼嘟囔说怎么?都不长肉的,他?听后轻笑一声,震颤传进我?耳朵里来:“那?我?以后多吃饭,好不好?”
我?弯了弯唇说“好”,但似乎也?只是个气音,不知道他?究竟听没听见。 后来我?枕着他?肩睡了一路,我?闭着眼也?能?感觉车窗外的太阳在渐渐落了,天一点点暗下来,下车时夜色伴着风,我?忍不住打个喷嚏,赵知砚没说什么?,快速脱了大衣给我?套上。
我?愣了愣,笑说去年?冬天他?还不知道借外套给我?穿的,那?时候就是个纯种死直男,害我?冻得感冒一周才好。 他?听完也?跟着我?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很淡,转瞬就又消散了。我?觉得他?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好像最近这一段时间他?都不是特别高兴,可转念一想,赵知砚这人不是一直都这样?吗,阴沉沉的、闷不做声的,从高中?起就是这么?一副臭脸了。
我?纠结半天也?没问出口,怕他?轻描淡写回一句“没事啊”,倒显得我?的关心多余又尴尬。 我?们便那?么?沉默着回到家,他?照例先?去洗漱,出来时也?没再跟我?说什么?,径直就回卧室睡了。我?一个人留在客厅玩了会手机,没多久隔着门?听见他?手机响,他?接了个电话后很快出来了,衣服重新穿好,走到玄关边换鞋。.
我?看看钟表,晚上八点多钟了。我?等他?主动开?口,他?却始终一声没吭,好像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打算,后来他?套上大衣去开?门?了,我?没办法?只好喊他?一声,他?才终于回头看我?一眼。 “你要去哪儿?”我?问。 “来了个急诊,”他?系着大衣扣子说,“车祸,估计要通宵手术。”
我?点点头,他?见我?没话了,立刻转身要走。 我?想再说点什么?,可他?实在是很急,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想理我?,我?想那?也?是人命攸关的事情,于是便住口了,等他?走后我?对着手机编辑很久,给他?发了条消息: “明天可以早点回家吗?我?想请你吃个晚饭。”
那?消息发出去后就如石沉大海,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一到医院就赶去手术室了,大概没时间看手机。 我?等到凌晨也?没见他?回复,于是关了机回卧室睡觉,但那?晚我?怎么?都睡不好,睡着又醒,醒了也?昏沉沉的,过一会又睡过去。
反反复复很多次,等到天边有些泛白时我?才终于睡得稳了些。那?一觉就睡到了上午十点,好在我?本来就申请了今天调休,不然还真没听见闹钟,又得是严重迟到。
醒时我?浑身又酸又累,揉着额角直起身来,打开?手机接收消息。看见赵知砚回了我?一个“好”字,发送时间是凌晨四点多。
他?到现在都没回来,那?估计是做完手术就留在医院接着值班了。 我?锁了屏,起床去厨房弄吃的,但很不幸,很快我?就又被油烟味道顶了出来,趴在卫生间干呕好半天。
最后我?窝在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啃面包,反胃时还得就着水送。 我?一边艰难地吃着,一边拿手机地图搜附近的药店,搜索显示最近药店的也?要走一公里,那?时候我?腿有点软,便打算吃完饭歇一会再去,结果那?么?一睡就又睡了一下午。
那?天下午我?做了很久很久的梦——但其实这种写法?也?不太好,因为这句一出来你就知道我?在做梦了,可梦里的我?却不知道。
我?只是没头没尾地就忽然回到我?读的那?所高中?,残冬的样?子,天惨淡淡的,教室里沸沸扬扬的。
因为雾霾太大,上午的课间操改成了室内自习。我?拿着一道三角函数题去问数学老师,在办公室里被她批了一顿,低头回来时在走廊里撞上了一个人,我?被他?撞得朝后仰倒,他?则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了我?,把我?往他?自己的方?向拽。
我?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