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宋锦一旁的那位,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小心与她说道。
从她们口中,宋锦得知,当今朝中少有的,还未有子嗣的皇子之一便是十二皇子,这些小姑娘虽只有十三四岁的平均年龄,野心倒是不小。进了十二皇子府上最多也就算个妾,可如若是有了身子,那日后的地位可要截然不同了。
这也是看在宋锦平日从未与人交恶,又时常一副甚是怂包模样,几位姑娘才肆无忌惮当着她的面开始自己的“野心畅想”。
“奇怪了……”
宋锦也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搭些话头。
“与其琢磨那仪式,不如想想之后的去处,要我说,那还是十二皇子……”
她缓缓起身,小幅度地活动了一番酸软的双腿,对着观星台上众多的神明塑像再次默念了一句祈福的神意,才尾随着一旁的圣nv候选离去。
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寻他们的后来人,也消失在了那座山上,到近年,便少有不识好歹的人,要上那天雾山。
就这么跪坐在观星台一夜,终于,天边隐约有了亮光,漫长的黑夜也迎来了终结。
见状,几位村民只好摇头叹息。
不过隐约的希望总b没有要好,宋锦心底又开心了起来,若竹本质不坏,平日里对她也少有为难,想来是不会残忍到看着她被送进十皇子府上的。
要再去求求若竹么……宋锦心里想着,她身上没几件值钱首饰,且若竹是裴倾的人,眼界自然高些,哪里又稀罕这些破烂。
这一天,宋锦都要随着祈福的人群一道抄写神意经文,反复默念其中片段,加以哀思圣nv的逝去。
“这么多年了,从没人说过那仪式会是什么样子呢……究竟是如何选的……难道是看样貌?”
“别傻了,不过走走过场罢了,还活着的人里头,又有哪个见过神明显灵。”
霎时,一声刺响,接踵而来的是这珠子自身产生的奇异光芒,它在棺椁之上发
“说起来,我好像从未见过十一皇子。”
被安排守灵的其余几位候选倒是早已困得东倒西歪,观星台夜半时分并无旁人,这些互相熟识的少nv们,为了打起jg神,将几只蒲团挪近了,开始闲聊些无关紧要的小话。
“嘘……这还在观星台呢,不信也罢,最好还是要有畏惧之心。”
“十一皇子自娘胎里出来便带了顽疾,太医那时说他活不过……活不过十五,好在后天逐渐调养起来,倒让他撑到了现在。只是常年有着各样的并发症,身子也虚。当年,g0ng中一到冬天便要为他采买各类补药,估计现在也仍是病着,子嗣么……应当是不要想了。”
可宋锦就是喜欢这样的病秧子,就算日后这位皇子病逝了要她去陪葬,那也是为如今的她暂时争取了出g0ng的机会,走一步是一步,总好过被分配去那几个野心各异的皇子府上,卷入各类不明不白的皇室斗争。
经过那只巨大棺椁的时候,兴许是白天的到来给予了宋锦足够的勇气,她偏了偏头,小心地打量了一眼这安放着前任圣nv的器具。
一早是天未亮便起了,到晚上竟还要在观星台守整夜的灵,宋锦只觉得维持跪坐的姿势让她腰酸腿疼,下半身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棺椁上还奉有一颗漆黑的珠子,那珠子之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且足有j蛋大小。
宋锦想起那日g0ng宴上,十皇子与裴琅凑得近些,而旁边则是八皇子与十二皇子,倒是缺少了十一皇子这号人物,而她平时又实在不感兴趣这些皇子的背景与过往。
起初是些不着边际的日常,渐渐地,这几个人说起了不久后便要举行的继任圣nv仪式。
几位姑娘安静了一瞬。
不过,那巨大又肃穆的棺椁摆在面前,与白se幕帘相映衬,在这静默的夜里,多少有些令人畏惧,宋锦也难以产生一丝睡意。
晨露的sh意一点一点漫进观星台,g0ng人打开大门,下一批交接祈福的候选人涌入,宋锦虽然因为缺觉而疲惫,但此时总算能够回去休息,脸上也还是有些喜悦的。
从她们口中,宋锦还得知了一条关键信息,就是圣nv继任仪式后,旁的候选人去处,都是可以私下打点一番的,如若是在g0ng中有交好的教习大g0ngnv,倒是不用沦落到发配去十皇子府上那般悲惨的下场。
这姑娘话说得胆大又冒犯,宋锦心里嘀咕,十一皇子想来母家地位无甚存在感,因常在病中又不得民心,就算是旁人嚼他的舌根子,也要更加肆无忌惮一些。
领头那位男子,似乎是听见了村民的喊话,远远地抬起一边手臂示意,却并没有放慢行路的速度,而是与同行男子一道消失在了山脚。
宋锦小声道,她正于心中疑惑着,来时是否有注意到这颗奇怪的珠子时,也在同一时刻,几步缓缓行至那珠子的正前。
不过,就算是这些小姑娘,也十分厌恶十皇子的作风与为人,提起他时便显现出一脸的畏惧。